我到底是招惹到哪一位會用蠱術的高人了?正巧不巧的在我用盡所有道符之後,才催動蠱術對我下手。而且我在停車上看到的那具屍體,真是已經火化了的老頭屍體嗎?為什麼本應該變成骨灰的他,會重新出現在那裏?
我心中疑問重重,又忐忑不安,大堂隔壁偏偏這時傳來兩聲輕響聲,嚇得我打了個激靈。
“不好,可能是那扇窗戶沒有關上!要是蟲子從那裏進來,我們就完蛋了!”
我連忙站起來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趕去。
殯儀館大堂的結構算是半密封的,畢竟焚燒屍體的味道會讓很多人感覺不適,會讓逝者家屬的情緒更加不穩定。
這一點倒是幫了我們大忙,堵住大門的門縫後,蟲子在大堂外遊來遊去也沒有再次進來。可偏偏屋漏逢陰雨,沒想到在我不注意的地方,竟然有一扇窗戶沒有關上,我隻能祈禱蟲子還沒有發覺那裏。
曾警官跟在我的背後來到大堂的一個偏室,看起來似乎是監控室的樣子,不過裏麵黑著燈,隻亮了兩個屏幕,顯示著大堂和外麵。這裏是殯儀館,就算有監控也不過是應付領導的差事,其實這種花銷毫無意義,誰會想著偷殯儀館裏的東西,又或者誰會在這種地方鬧事呢?
我環視一圈,果不其然,監控室裏稍高的地方,正有一扇窗戶因為夜風的關係,一關一合。
“快給我墊個腳!”
見狀,我不敢遲疑,立刻讓曾警官蹲下,腳下也不客氣的踩在他的肩頭,伸手抓住窗戶。
就聽窗外密密麻麻的蟲足聲,似乎是感受到了活人的氣息,眨眼之間便向這扇窗戶湧來。
我倒吸一口冷氣,手臂趕忙用力將窗戶關上,就在插上插銷的瞬間,黑壓壓一群蟲子撞上玻璃,立刻將窗外風景全數淹沒,隻能看的到蟲足蟲顎。
我鬆開手,見窗戶算是穩固了,這才從曾警官身上下來:“太險了。”
“是啊。”曾警官拍拍自己的胸口,伏在監控的桌子上喘著。
我雖然經常命臨險關,但是自己的運氣卻不算差,總能化險為夷,也算上天眷顧。
如果不是這陣風讓窗戶發出聲音,我也不會注意到有這麼一扇窗戶開著,到時蟲子進來兩麵夾擊,我和曾警官肯定成了夜宵。
我忍不住笑了一聲,一種獲救後由衷的開心。
曾警官卻呼吸越發凝重,看來他是還沒有從剛才的緊張中緩過來。
“好了,我們別在這裏呆著了,回去吧。”我拍了曾警官一下。
這一拍,我才發現曾警官背後全是汗,身子還在微微發抖。就見他身子移開,露出監控的顯示器。
隻見大堂門口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人。
“快走!”我一把拉住曾警官便往大堂跑去。
就聽恐慌的大堂裏,小年輕的聲音不停的抱怨著:“我咋個說是誰壞了心了,把衣服堵門下頭,門揍是開不開。”
這土話的味道,準時焚屍爐的操作工。
“快住手!不能動那些衣服!”
曾警官忙上前要阻止他,被我一把拉住。
我眼睛視力要比曾警官好得多,早就看見操作工左手上拿起了白色的上衣,那正是我的衣服,無疑他已經打開了那條通往地獄的門縫。
“喊喊喊,喊什麼喊,一天到晚指揮人,我呸,真當爺爺我欠你們的?”操作工嘴裏不著邊際的牢騷,慢慢轉過身來。
“你們兩個,咋還再這?”操作工眼睛斜看著我們。
我忍不住後退一步,任誰看到這種情況,都會做出和我一樣的反應。而我身前的曾警官,當即喉嚨一酸,吐了一地。
眼前的操作工,一直光著膀子,就在他胸膛前,黑蟲時進時出,肋骨都翻露在了外麵。一隻黑蟲從操作工臉頰穿入,從鼻骨穿出。人都已經不能算人,隻是半殘身軀一具而已。
他卻沒有任何感覺,腸子都拖在了地上,還嘴裏叨叨著,向我們邁步。
走了三步,操作工的眼珠子被蟲子從內推出,他一臉詫異:“這是個啥?”
他手一拽眼珠,連帶著捏住了黑蟲,慢慢抬起左右翻看:“哪個搞來的蟲子?”
話音落,他天靈蓋瞬間噴血,黑蟲鑽出,帶著白花花的腦漿子,人眼皮一抖動,當即栽翻了過去,不知斷氣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