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外,又在預想之中。
曾警官一發子彈貫穿了大師傅,對他來說卻如同撓癢癢一般。健壯,曾警官將槍口瞄準大師傅的腦袋,心想著爆頭一槍,總是能讓他死了吧。
槍聲再響,子彈眨眼之間到達大師傅的眼前,卻被他手掌一拍,將子彈拍落在地。
白天較量時我便發現大師傅的肉搏能力比我高出幾個檔次去,他看起來瘦骨如柴,但瘦小的體內卻蘊含著強大的力量,也隻有樂樂能給他正麵對攻而不落下風。
“怎,怎麼可能!”曾警官被驚住,嘴唇打顫。以他的世界觀來看,縱使再厲害的人也敵不過一顆子彈,也就在這個瞬間,他的時間觀算是徹底崩塌了。
“你專門引我來這裏,沒那麼簡單吧?”我將曾警官拉到身後,質問大師傅道。
以他的能力就算是直接到別墅上門挑釁,我也並非他的對手。可他還是大費周章的將我引到殯儀館來,我隻能猜想他是覺得在這裏對上我,能有十足的把握。
大師傅當即一笑,笑卻不出聲,猛然一吸氣。就在我眼前本是遊蕩的幽魂野鬼,瞬間被大師傅的鼻吸吸入肺腔,在看他瘦弱身軀,瞬間胸肺鼓大的如同一個氣球,緊接著渾身皮肉一裂,當即蛻皮而下。
再看他舊皮下的骨骼皮肉,已經煥然一新,身軀長大了一截,然而這種變化並未緊隨著停止,他新生的皮肉有再次裂口外翻,重演了剛才脫皮的一幕。
我身後的曾警官這輩子也沒見過這樣詭異的事情,在惡心和驚恐的衝擊下,兩眼失神,手裏的槍應聲落地,失去了鬥誌。
我當即一把將曾警官推開,從口袋裏拿出五張符咒,趁大師傅還沒有完全吸收幽魂的力量,當即在他四周布下符陣。
口念道訣,轟然一爆,震得大廳內假花花瓣飛散,牆皮脫落。
“就隻有這點能耐?”
煙塵中聞大師傅一聲,我當即一個打滾,隻感覺背後冷風一陣,見大師傅已經大變了模樣。
他上身壯大如牛,下身卻完全不平衡的保持著剛才瘦小體態,骨骼撐的皮肉見棱,肌肉夾在骨骼之間,隻是這樣一個對視,我已經知道自己的力量根本比不過他。
絕對不能讓他碰到,我心裏暗道。剛才的拳風已經撕裂了我背後的衣服,我能感覺到火辣辣的生疼。
“雖然有些失望,不過主持交代了,我也無話好說。”
見大師傅腿一動,整個人就像是炮彈一樣向我衝來,我隻來得及反應將道符擋在胸前,暗念道訣,將道符化作利刃。
眨眼之間道符利刃對上大師傅的拳頭,我卻雙手震得發麻,利刃一秒也沒有堅持住,便被轟了個粉碎,大師傅的拳頭砸在我的胸口上,將我擊飛了出去。
口中一甜,噴出一口血去。
胸口這感覺,恐怕肋骨就算不斷,也已經裂了。要不是剛才又道符利刃將大師傅的拳頭力道擋下一些,我的胸腔恐怕已經被自己的肋骨穿透了。
“哦?”大師傅頭一歪:“還以為這一拳就要了你的命,你的命還挺硬的。”
嘴裏一句調侃,我卻沒有力氣回應,喉嚨裏的血黏乎乎的,讓我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我是錯估了大師傅的本事。
在見識過城隍廟方丈的佛咒能威之後,我本以為廟裏出來的大師傅也是以佛咒見長,肉搏隻是必備的技能。
可看他現在的樣子,軀體完全是為了近戰肉搏而生,我的道符根本對他的肉體產生不了傷害。
不給我喘息的機會,大師傅再次蓄力一拳,我趕忙將手裏全部的冰符拿出疊在一起,暗念道訣。自冰符為中心,空氣中的水分驟冷凝結,眨眼之間寒氣逼人,形成冰強擋在身前。
再見大師傅拳頭擊出,我突然心頭一寒,隻覺得危險降臨,趕忙將腦袋一歪,就在剛才腦袋的位置,大師傅的拳頭直接將半米厚的冰牆打穿,差一點點就把我的腦袋一同傳了葫蘆瓢了。我不敢猶豫,連忙蹲身撿起地上扔的那把槍衝著冰牆中心便開了一槍。
我從沒有用過槍,隻是在電視裏看用槍十分簡單,這一槍打出去才知道後坐力原來這麼大,第二槍的槍口已經頂到了天上去。
前一槍的子彈貫穿冰牆,當即冰牆內我暗藏的火符爆燃,大師傅陷入一片火海。
這一招隻是給我贏的一點時間的小聰明,我捂著胸口趕忙對曾警官道:“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