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樂樂多少也被曾警官的話感染了,無奈樂樂這個人麵對陌生人時總是很矜持冷漠,話雖然不好聽,不過也算是表達出了我們的意思。
曾警官會心:“如果再發生什麼事情,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交代完這句,他便開車帶隊離開了。我想他今夜應該很難休息了吧,興許要忙一個通宵。
回到別墅裏,別墅內倒是沒有發現什麼與死者相關的證據,所以沒有留下警察劇裏常出現的膠帶,我沒有給王月打電話叫她回來,隻是跟樂樂說了一聲後,便回到了房間裏休息去了。
我累了,這幾天來第一次什麼都不想做,隻想躺在穿上睡上一覺,閉上眼睛什麼也不想。
在村裏時,我本以為自己已經接近了真相,江原的目標幾乎脫口欲出。可就在我們追隨江原來到省城後,我才發現自以為十分了解的江原,原來是如此的陌生。
累了就睡吧,我大腦告訴我,再這樣清爽的夜裏,沒有什麼比睡覺更值得做的事情。
我屈服給了欲望,閉上眼睛,很快進入了夢鄉。
身上不知何時蓋上了背子,我睜開一點眼皮。床頭前的台燈開著,床邊一個人影正借著台燈的燈光翻看著一本書。
“月兒,什麼時候回來的?”我懶散的翻了一個身,眼睛舍不得睜開道。
王月將書合上,輕聲道:“沒多長時間,你不給我打電話,樂樂還不會打嗎?她都告訴我了。”
“哦。”我隻是嘴裏隨口答應了一聲。
“你不給我打電話,是想繼續和樂樂過二人世界嗎?”突然王月一問。
我眼睛睜開一絲縫隙,看王月的表情帶著她溫柔的笑,知道她隻是想開個玩笑。
我嘴角跟著一撇,當即將王月整個人拉到懷裏,緊緊的抱住:“怎麼?吃醋了?”
“有一點。”王月的聲音聽起來的確是酸酸的:“你沒發覺我們最近相處的時間少了一些嗎?”
的確,這些天我和樂樂相處的時間更多,就算不是和樂樂在一起,也是和阿雪在一起。
王月也在有意無意避開我,而我也在有意無意的避開王月。
然而這並不是因為我變心了或者怎麼樣,而是因為我心裏潛藏的危機感。
越是在城隍廟和江原老婆的事情上查下去,我心裏越是沒底,總擔心會有更加危險的事情發生。
而王月曾經死過時的印象,深深的紮根在我腦海裏,我擔心她再一次發生那樣的事情,特別是在城隍廟前遭遇三眼犬時,這種危機感全麵的爆發了。
“木頭疙瘩。”王月忽然敲了我頭一下,手勁挺大,還是挺疼的:“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阿雪和樂樂她們都打心眼裏喜歡你。”
“......”我不置可否。
這種問題我沒辦法回答,要說我完全沒有意識到,那絕對是騙人的。
樂樂在我麵前三番四次示愛,對於一個女孩子而言已經做的非常主動的。而阿雪也隱隱的表現出過對我的好看,我能夠感受道。
知道兩人對我的好感是一回事,回應她們是另一回事。
我心裏有王月,身邊也有王月。我隻是一個普通人,我該怎麼將自己的愛一分為三,給三個人?
“看你半天不說話,理虧了吧?”王月掙脫我的懷抱,鼓起小嘴佯裝生氣道:“你要是感做,伊阿宋,我就敢做美狄亞。”
她看似說的玩笑話,我卻吞了口唾沫,心裏冷顫了一下。
伊阿宋是希臘神話裏挺著名的一位英雄,不過也是個陳世美一樣的人。最後為了權利要拋棄美狄亞,然而這個美狄亞卻並非秦香蓮。她為了報複伊阿宋,不僅設計殺了伊阿宋的新婚妻子,還將她和伊阿宋生的兩個孩子一同殺掉了。
看我緊張起來,王月這才撲哧一笑:“沒想到你還真懂我的意思,也就是說來笑笑,別當真。”
我的神經就像是一根彈簧繩,在王月這裏一下被拉直,一下有被放鬆,再次被拉直,感覺已經快到崩斷的臨界點了。
王月忽然話題一轉:“樂樂今天情緒不是很好,你知道她是怎麼了嗎?”
我當然知道,也沒有瞞著王月的必要:“她很快就要輪回了,我想她除了身體難受之外,應該也有很多不舍......”
話未說完,我眼睛掃過窗戶,也就是這時我渾身一冷。
那窗戶之外,一個黑影晃晃蕩蕩,我趕忙扭轉床頭的台燈照向窗戶。
燈光映現,那本應該被法醫帶走的屍體,竟悄然又回到了別墅之外,掛在窗戶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