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江原道:“這鬼氣肯定來自於鬼胎,既然屋外的東西與之有聯係,那屋外的定是鬼胎沒有錯了。”
聽江原咽了口口水道:“這兩道鬼氣能讓屋外的鬼胎感知我的存在,也能讓我感知鬼胎的位置。與其除掉鬼氣,倒不如讓我這樣背負著,監視它的動向。”
江原說的大義凜然,我卻能從他的話中聽出另一番意思。
當初設計讓來春嫂肚子裏的胎兒變成鬼胎的,就是江原自己,沒成想讓瘋子捷足先登了。
江原肯定想要將鬼胎重新弄回自己手裏,可鬼胎之前都一直藏在墳洞中,江原根本找不到機會。
現在鬼胎不請自來,不就正是江原最好的機會嗎?
可江原身上帶著兩刀流血不止的刀傷,肯定不是鬼胎的對手,他又有什麼辦法擒住鬼胎呢?
我心中正在猜想一切可能,忽然察覺江原嘴角流露出一絲可疑的笑容。
“我找的幫手來了。”江原突然說道,
“幫手?誰?”我緊張起來,若江原真是找來的幫手,那說明他已經下定決心,今日就要將鬼胎重新拿回自己手裏。
無論如何,我都要先辦法,破壞江原的計劃。
那鬼胎在瘋子手裏,頂多會成為他的肉身傀儡。可要是到了江原手裏,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就聽裏屋傳來一聲騷動,樂樂大喝一聲:“什麼人!”
我趕忙到樂樂的房間查看狀況。
就見樂樂一鞭子揮下,被黑影一閃躲過:“要不要這樣?幾天不見,就不把我當朋友看了?”“阿泰?”天色昏暗看不清人臉,我順手點亮房間裏的燈。
阿泰嬉皮笑臉的調侃了樂樂一句,轉而對我道:“你怎麼一點也不吃驚啊?我本來還想嚇嚇你呢。”我當然吃驚,隻是沒有表現在臉上而已。
江原自己已經說了會找幫手,我不驚訝阿泰回來,隻是驚訝為什麼會是阿泰。
“你......沒事了?”我疑惑道。
看阿泰說話方式和表情,看起來挺正常的,就是他前胸後背的衣服都濕淋淋的,好像出了不少的汗。
今天的天氣也算是熱,興趣他在草廬裏被悶壞了,才會這麼容易出汗。
樂樂不言不語,卻給我使了個眼色,隻是我一時之間沒有領會樂樂眼神的意思。
阿泰開口道:“我師傅呢?”“在客廳裏。”我一指客廳的方向,阿泰趕忙走了出去。
見阿泰在江原身前一拜,道:“師傅,徒兒來晚了。”“不晚,不光不晚,你還來的正是時候。”江原麵色難看,但還是勉強一笑:“師傅要你來做什麼,你知道吧?”阿泰點頭起身,我先一步攔住他道:“屋外的東西你可能不了解,讓我先給你大致說說。”以我對阿泰本事的了解,他恐怕也不是鬼胎的對手,可看江原的表情,似乎對阿泰抱以厚望。
難道這幾天不見,阿泰還升級了嗎?他明明一直都在昏睡的狀態,難不成睡覺還能增長道力?
阿泰倒是聽我的勸,往茶幾上一坐:“阿雪你也來坐,跟我講講屋外邪物的情況,咱們幾個合計一下如何應對。”
看阿泰並不著急,十分理智,我鬆了口氣。我本來還懷疑他是受到江原操控,不過現在看來他應該是真的好了。
沒想到江原為人雖然奸詐,對徒弟還算不錯,幾經周折還是將徒弟治愈了。
阿雪往我身邊一坐,見阿泰神色不錯道:“你這就算是痊愈了嗎?”
阿泰點頭:“由我師傅出馬,還有治不好的病?”他說著一端茶壺:“怎麼沒水了?我渴死了。”
阿泰站起身來,問一旁重新為江原包紮的王月道:“茶水在哪?”“有一新茶壺在窗戶前。”王月隨口一說。
阿泰衝我憨厚一笑:“我先倒點水再聽你們說。”說著阿泰向窗口走去,我的心髒不知道為什麼猛然狂跳了起來,眼前的阿泰的確是阿泰本人沒錯,他說話的語氣和行為動作也沒有問題。
可我就是覺得他有問題,難不成是因為我精神過敏了嗎?
我雖然認定江原老道是個徹徹底底的壞蛋,可阿泰應該是被蒙在鼓裏完全不知情,我懷疑誰也不應該懷疑阿泰才對。
心中想定,我的手卻做出了相反的動作,我一拍桌子:“攔住他!”話音剛落,阿泰將手中的茶壺衝著我們幾個扔了過來,壺碎當場,茶水四濺。
阿泰趁我們停頓的瞬間,兩步跑到門口,將道鈴一把拽下扔在地上,踹門而出!“快跟上去!”我心跳的更加厲害,回頭看了江原一眼。
隻見江原眼睛裏隻有奪門而出的阿泰,即便麵色難看到了極點,還是無法掩蓋眼神中閃過的一絲奸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