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汁入眼,我眼前血紅一片,眼睛酸痛難忍,伴著湧出的酸淚,逐漸看不清眼前的事物。
誰成想這大叔瘋狂起來,竟然連自己手臂都能砍了去,砍就砍吧,弄得我渾身是血,這也太過......
太過浪費了,如此多的鮮血四溢而出,甭管是動脈還是靜脈,都隨著心跳成了血液的水管子。
我喉嚨裏透出久違的幹渴感覺,就算眼睛已經看不清了,還是能隨著血噴濺而來的涼爽,尋找能解渴的方向。
忽然我的手抓住了什麼柔軟東西,應該是身軀,管他是誰的。
我隻知道自己現在需要解渴,喉嚨裏就像塞進了一整個火山,岩漿滾燙著折磨我的喉嚨和食道。
血在哪?我舔食了一下,卻隻感覺到皮膚的嫩滑。我仿佛能聞到嫩滑皮膚之下溜竄的血液正在向我招手。
我張開嘴巴要在了肌膚之上,撕扯下一層皮肉,聞到了血的芬芳。
我吸吮上去,如同初生的嬰兒在舔食者母親的奶水,久久的停不下來。
直到脖後突然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回味著口中的甘甜美味,昏死了過去。
我揉著後脖子醒來:“我在哪?”
“在家。”樂樂的聲音。
我試著睜開眼睛,卻發現眼皮被什麼包裹著,隻感覺黑漆漆一片:“這是......
我摸了一下眼睛的位置,被包紮上了紗布:“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怎麼了!”
猛然間一種失明的恐懼襲上我的心頭,我害怕黑暗,更害怕永遠的黑暗。我腦中閃過一絲自己失明的念頭,又趕忙將它剔除。
“沒事。”樂樂聲音有些不悅道:“就是眼睛裏進了點東西,一會給你拆紗布就好了。”
進東西?我好像是有些印象,在攔著大叔的時候,有什麼進了我的眼睛裏。
是什麼呢?
“哎?”我剛剛放心下來,又想起自己不是在來春嫂家裏嗎?“我怎麼回來的?”
“我背你回來的。”樂樂說道:“你不記得了嗎?”
隨即她又歎了一聲道:“不記得也是應該的,畢竟你當時昏過去了。”
“我昏過去了?”我頭上的血管生疼:“我為什麼會昏過去了?”
“你還記得多少?”樂樂問我。
我努力的翻開腦子裏的記憶:“嗯,好像是記得你去找來春嫂,我攔著大叔,然後發生了什麼來著?”
我腦中的記憶略略有些清晰:“對了,我攔住了大叔。他好像是把自己的手砍斷了。他人呢?”
我激動之下坐了起來,又被樂樂按躺了回去。
“大叔死了。”樂樂沒什麼情緒的說道:“失血過多,沒救的了。”
“終究還是死了嗎?”
大叔一心求死,就是希望自己的兒子在得知自己的死訊後能回到村裏,看看他,即便是他的遺體。
這個糟透了的願望,他最終還是實現了。
“我的眼睛裏濺的就是大叔的血吧?”我想起了一些,眼前那一片血紅印在腦海裏。
“是。”樂樂說道:“剛才小白已經給你清洗過眼睛了,紗布差不多也可以拆開了。”
說著,樂樂扶起我的頭,輕聲道:“拆開紗布先別睜眼睛。”
她的手在我頭上環繞著,拆下紗布絲條,我的眼皮感覺到了光的照射,心好久沒有這樣安穩過了。
雖說樂樂不讓我立刻睜開眼睛,我還是忍不住慢慢的把眼睛睜開。
眼睛裏印出窗外的景色,兩隻小鳥在樹叢上跳來跳去,這是一個美麗的清晨。
“我的眼睛沒事了。”我有些高興的對樂樂道。
“不是不讓你睜開眼睛?”
卻見樂樂正在捂著自己的脖子,以別扭的姿勢對著我。
我看她捂著脖子的手下露出一點白布,那是紗布和醫用膠帶。
“你受傷了?”我腦袋一疼,她怎麼會受傷呢?
“我沒事。”樂樂推開我,不讓我看她的傷口。
一串畫麵鑽進我的腦海,隨著我的清醒,越來越多的事情鑽了進來。
“我......”我想起了。
看到大叔流血後,我有一次被吸血的意識搶占了腦海,當時正要撲向大叔。
就在這時,樂樂將大叔推開,自己則被我抱住,她當時明明可以製服我,但卻沒有那麼做。任由我咬破了她的脖子,吸了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