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是交給我們來解決瘋子,心裏肯定擔心我們會從瘋子口中問出他的底細。
心裏正在胡亂猜測,江原掀開門簾而出,手裏卻多了一個小孩子。
我仔細一看,這不正是他帶走的那個小男孩嗎?先前被阿泰吸的渾身皺皮,現在看倒是圓鼓鼓的,隻是眼皮上反沒有神智。
江原拎著小男孩的手,掄起扔至院中,小男孩摔在地上,悶悶一聲。
他這哪裏像是對待一個孩子,完全就像是對待一個垃圾一樣。雖說這小男孩隻剩屍身,但也不應該如此對待。
王月看不下去,正要出口責怪江原,我趕忙捂住她的嘴。
我看著也是於心不忍,但卻隻能任由江原現在施為下去。
此刻的江原恐怕抱著魚死網破的決心,隻要他感覺到我們在質疑他,懷疑他,甚至於戳穿他。
他恐怕都會直接與我們翻臉,殺我們以絕後患。
我們幾個現在和江原有著微妙的平衡,他不希望與我們產生直接衝突,那樣勢必會引起村中更多人的懷疑和警惕,最終如果有警察介入,他的計劃自然流產。
通過我對江原這個人的觀察,我發現江原老道雖然心腸歹毒,而且老謀深算。可他骨子裏卻是一個不願意惹事的人,或者說他在計劃成功之前,不願意與任何人產生衝突。
即便是眼下要對付瘋子,也是瘋子搶了江原的老巢,奪走了來春嫂肚子裏的鬼胎,逼的江原不得不出手。
“現在都回到屋裏去。”江原衝我們幾個吩咐道。
“聽道長的,我們先進去。”王月幾個心裏雖然不平,但還是聽我的話,依次進了屋內。
我們趴在窗戶上向外探看,難不成這小男孩做誘餌這能引來小女孩嗎?
我認定小女孩和這個小男孩沒有任何親緣關係,隻是瘋子用來引我上鉤進墳洞的手段,這樣想的話,小女孩應該會察覺是陷阱,不會來的。
可事實卻像是在打我的臉,就在我篤定小女孩不會出現的時候。卻發現院子的鐵門被推開了一條縫隙,小女孩露出腦袋左右探看了一下,才敢邁步走進來。
小女孩走的小心翼翼,生怕找了道,掉進陷阱裏。
可在我們幾個人眼中,她從進門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落入陷阱,沒了逃生的機會。
此時躲在一旁的江原老道腳下生風,閃出在小女孩麵前。小女孩見到江原,當即嚇的魂飛魄散,沒了要取我性命時的冷冽,反而是一臉驚恐。
她邁腿就要逃跑,可見江原手一身,抓住小女孩的腦袋,隨即不管小女孩如何掙紮,江原的手就像是中獎時的抓娃娃機,將小女孩拎起扭過腦袋。
小女孩似乎在慘叫,可我們在屋內卻聽不見任何聲音。此時江原跟小女孩說了兩句話,小女孩掙紮更猛。
此時,再見血濺院子,江原的手硬生生的扭碎了小女孩的頭蓋骨,帶著她一頭秀發扔在了一旁。
那小女孩癱軟在地,腦殼紅白粘漿亂流。
王月趕忙捂住小白的眼睛,樂樂雖然無恙,阿雪卻已經扶在一旁嘔吐不止了。
“真要.....真要這麼殘忍嗎?”樂樂也算是見過極端手段的人,可看到這種殺人的方式,依然覺得無法接受。
“我.....”我剛想和樂樂說句話,胃裏的東西卻翻湧而上。
若說來春嫂死時我隻覺得悲痛,那小女孩被這樣擊斃,我則深深感覺到了刺骨的恐懼和惡心。
兩者交織著,即便是我也忍受不住,和阿雪搶了垃圾桶,一起吐了起來。
“他還要幹什麼?”隻剩下樂樂還緊緊的盯著窗外。我聽樂樂這麼一說,捂住嘴巴,抬頭看了過去。
就見江原老道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子,那瓶子的大小和樂樂用的化屍水的瓶子差不多。
難道他是要將小女孩的屍體化掉嗎?我這樣想著,就見江原老道從瓶子裏倒出一些黑色粉末,這些粉末與屍油的完全不同,呈現的更加細碎。
江原一把提起小女孩,將黑色粉末倒入她的腦殼裏,猛見已經翻了白眼的小女孩頓時眼白血絲縱橫,最大大張慘叫。
慘叫聲停,沒了腦殼的小女孩頭上多出一層白膜,似乎是暫時代替腦蓋的。
“不好,他根本沒殺小女孩,而是把她收做己用了。”樂樂驚覺發現,小女孩沒有被江原以道術消滅,反而成了他自己的傀儡。
而一旁的小男孩聽江原的命令起身,一男童一女童都跟隨在江原身後,他透過窗戶看了我一眼,沒有再打招呼的意思,趁夜色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