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和王月看不見小女孩,自然也不知道該怎麼攔住她。
我胃部受創,嘴裏滿口胃酸臭氣,說一句話嗓子就一疼,但也隻能強忍著指點:“向前走個五步,七步遠,在東。”這樣指揮雖然能說出個大致位置,阿雪和王月依然無法準確判斷小女孩的位置,她也不傻,聽到我這麼說,自己就繞過阿雪,走了西邊。
這孩子聞得到小男孩的位置,就算不我們不說江原草屋的方向,她也能輕鬆找去。
我強忍著腹痛問樂樂:“受傷沒有?”
樂樂的腦袋似乎撞在了牆上,有些腦震蕩的反應,她也強撐著站起來:“趕緊去,去追。”不知這孩子到底是什麼體質,總之她絕不普通。如果她落入江原手中,隻會讓江原增加一份戰力和勝算。
說什麼也要阻止這孩子前往江原的草屋。
我和樂樂互相攙扶著,緊追在王月和阿雪身後。阿雪無奈之下剪出一個紙人,以道術驅動紙人追蹤小女孩的方向。兩人也是勉勉強強根據紙人提供的位置追在小女孩身後不遠。
我和樂樂趕上前去:“你不能去!”一聲斷喝,讓小女孩停住了腳步,她反過身來問道:“大姐姐,大哥哥,我隻想要我的哥哥。”“你這樣去找他,是在送死。”樂樂有些生氣道。
小女孩臉色憂鬱道:“那我哥哥,死了嗎?”我不敢說出實情,那個小男孩如果就是她哥哥的話,那他不僅早就已經死了,而且屍身如今已血液盡數被吸幹,成了小小一具幹屍。
你的哥哥已經死了,還被吸成了幹屍。
這句話我對眼前的小女孩,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即便她似乎能夠接受這個事實。
“我哥哥死了吧?”小女孩眨眼問樂樂,樂樂啞口無言。就聽小女孩又道:“那我就和他一起好了,爸爸媽媽也都在那個死的地方等我們。”她這樣年齡的孩子,多半是還不明白死了的含義,她大概以為死是一個地方,如今她的哥哥和爸爸媽媽都在那個叫死的地方。
“你們怎麼都不說話了?”阿雪見我和樂樂突然啞口,忙問我們。
我也不知道,我對這個小女孩已經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我甚至在這個瞬間覺得,隻有死才是她最後的歸宿。
她也許本就已經死了,她去了江原哪裏也許能和她的哥哥相見,然後能和她的父母相見。
啪!一個巴掌打在了我的臉上。
“不該是這樣的。不該露出這樣的表情。”樂樂的手掌停在我的臉上:“這不是我認識的大勇。”
這一巴掌並沒有將我打的清醒,反倒更加讓我迷茫。
隻聽樂樂道:“我要殺了他。”
再也忍不住怒氣的樂樂,已經下定決心要和江原攤牌,我知道阻止不了她了。
正當我喪氣之時,從對麵巷口卻走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來春嫂。
“我剛才是聽錯了吧?”來春嫂挺著肚子,衝我們笑道:“我咋聽見誰要殺人?肯定是我這耳朵不好使了。”
來春嫂沒有將樂樂的話當回事,她看了看我們,隨即眼睛落在小女孩的身上:“女兒,媽找了你半天,該回家了。”女兒?來春嫂稱呼這小女孩為女兒?隻聽小女孩兩三步跑到來春嫂身前:“媽媽,媽媽,我累了。”這撒嬌的口氣和態度,完全就像是來春嫂的親閨女一樣,女兒見了媽。
來春嫂衝我道謝道:“這孩子老是亂跑,幸好由你們幾個看著,快給叔叔說謝謝。”小女孩聽話轉過神,對著我和樂樂道:“哥哥,姐姐,謝謝你們。”“這孩子,不是交給你了嗎?應該叫他們叔叔和阿姨。”來春嫂責備了小孩子一聲:“那我們先走了。”
兩人手拉著手,遠遠離去,應該是回家去了。
“這是......怎麼回事?”樂樂還在驚訝之中,沒有緩過來:“她們是母女嗎?”“不,據我所知,來春嫂之前是沒有孩子的。”我問王月道:“你們剛才能看見那孩子了嗎?”王月搖頭:“隻看見來春嫂手上似乎拉著什麼就離開了,她說的女兒,就是你們說的女孩子嗎?”
不僅看不見,王月和阿雪也聽不到小女孩的聲音。
我腦子如同棒子麵漿糊一樣,看來我和樂樂還有來春嫂,三人身上有著什麼共同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