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的叫聲,讓瓔珞的心跟著抽痛起來。
她多想能代替他受下這些苦。
炎洛嵐神色不變,對他遭受的痛苦無任何感覺。
數秒後,皇甫諾言背脊一挺,幾十道金芒從他的胸膛、四肢、脊梁內飛射而出。
南嚴父子警覺地躲閃開‘暗器’,金芒咻咻刺入四周的石壁中,待光暈散去後,金芒包裹住的東西方才顯露出本體。
那是一根根鋒利的黑色鐵釘,是神殿當初無情刺入皇甫諾言經脈中的奪魂釘。
九十九根奪魂釘拔除後,皇甫諾言渾身虛脫地朝地上倒去。
瓔珞忙不迭飛奔而來,將他癱軟的身子緊抱在懷裏,咬著唇瓣,似哭似笑的說:“已經沒事兒了。”
“休養一段時日,你被封印的修為應當能複原。”炎洛嵐隨手將金羅盤扔進玉簡裏,冷聲說道。
“多謝……”皇甫諾言勾起一抹笑,滿目感激的望著他。
“舉手之勞而已。”炎洛嵐雲淡風輕地說道,渾然不覺這事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的初衷並非是救人,隻是不願讓她受傷罷了。
說完,炎洛嵐漠然轉身,抬步往暗室外走去。
“你……”
目光在通道口猛地頓住。
她幾時來的?又到了多久?
月淺曦緊緊握著聖靈劍的劍柄,熱淚盈眶地猛盯著他。
這個傻子!
要不是她察覺到不妥,全速趕回來,她尚且不知,他在背後為她做了多少!
奪眶而出的眼淚,仿若砸在炎洛嵐的心尖上。
心口泛起針紮般的細碎疼痛,嘴唇動了動,強行解釋:“本尊靈力充沛,損耗一些無傷大局。”
月淺曦一言不發地望著他,也不說話。
“月姑娘,”瓔珞不願他們倆為此事鬧得不愉快,忙出聲緩和氣氛,“大領者也是為你著想,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天賦不強,不能突破神體境界,才連累你們動用心頭血。”
月淺曦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目光從炎洛嵐身上挪開,投向瓔珞。
“不關你的事。”
言罷,她朝炎洛嵐勾了勾手指,又往身後的通道指了一下,示意他跟著自己出來。
炎洛嵐拔腳就走,亦步亦趨地尾隨在她身後。
南訣本想跟上去瞧瞧,卻被南嚴攔了下來。
“有你什麼事?”
“湊熱鬧嘛,再說咯,萬一淺曦責罵他,好歹我也能幫著說說好話啊。”
“得了吧你。”南嚴一個字也不信,他不去火上澆油就不錯了,“人家的家務事,哪輪得到旁人插手?”
“我又不是外人。”南訣低聲咕噥道。
待南嚴一記厲眼掃來,他趕忙裝出一副什麼都沒說的無辜樣子。
另一邊。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主居,在殿外的院落中止步。
月淺曦麵無表情地執起他的手腕,注入一股靈力,查探他的內息。
“隻是些輕傷。”
炎洛嵐若無其事地說。
“輕傷?”月淺曦不怒反笑,隻那笑容裏透著些冷意,“五髒受損,氣息絮亂,靈力僅有不足一成,這就是你口中所謂的輕傷?”
炎洛嵐一時語結。
“瓔珞要找的人是我,誰要你在這兒逞英雄?”
想到他拖著傷勢未愈的身體,代替她啟動金羅盤,月淺曦的心就跟被人擰了一把似的,又疼又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