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挑眉迎上他憤怒的視線,極其挑釁地露出一笑,然後笑臉一收,冷聲命令道:“行刑!”
押送銀家人的使徒當機立斷從高台飛下,他們剛撤離高台,隻見台上咻地竄起一團熠熠的青色火焰。
“是煉器師的本源火種。”旁觀的武者驚呼道。
“哈哈,被煉器靈火焚身,他們不僅人得死,靈魂也將被摧毀,活該!這就是忤逆神殿的代價。”
“燒死他們!燒死他們!”
熊熊大火映紅了台下眾人的臉,沒有人覺得殘忍,他們痛快地笑著,大聲嚷嚷著,隻盼望這火能燒得再旺些,再久些。
青色火焰成圓形,圍繞在三名銀家弟子身旁,以一種肉眼能見到的緩慢速度漸漸縮小。
“不要怕,”銀儒禦咬牙說,“銀家沒有懦夫!”
能為族長去死,他們甘心如飴,隻可惜,他們無緣再見到族長為他們報仇的那一天,無緣得見,這些劊子手們血債血償的那一日!
烈火轟然攀爬上三人的腳踝,沿雙腿蔓延過全身,一點點吞噬掉皮肉、骨頭,乃至靈魂。
大火裏,銀儒禦三人沒有吭過一聲,哪怕痛得幾近暈厥,仍憑著一口氣,生生忍下想要呼救的衝動。
火足足焚燒了近一刻鍾才逐漸熄滅,秋風拂過,台上散落的灰色塵埃被風吹散,三條鮮活的生命就此消失。
圍觀的武者興奮地拍手叫好,為神殿高唱讚歌。
木華古井無波的麵龐上,掠過一絲不快,淡色的唇微微抿緊,與旁人不同的反映,引起冰清和金耀的懷疑,兩人對視一眼後,將目光投到他身上。
“木家主,犯上作亂的罪人已經受死,你難道不為此高興嗎?”金耀出聲問道,犀利的眼刀像是要看穿木華平靜的假麵。
“與我何幹?”木華涼聲反問。
“也是,木家向來與世無爭,木家主自然對這種事不上心了,畢竟幾天前的血戰中,木家可沒出一份力呢。”金耀不陰不陽地笑了一聲,話意有所指。
流雲耳廓微動,聽到了他們的爭執,斜眼望來。
木華仍是那派泰山崩於前麵不改色的淡定模樣,任流雲如何打量,也未能看出些許不妥,遂,將視線收回。
“從犯已死,接下來當處決此次作亂的主犯!帶罪人月淺曦的同黨。”
傳送陣再度出現,這次,被使徒押送到高台上的,正是瓔珞、南訣兩人。
“罪人?真正的罪人是誰,天知地知!你們不要以為殺了我們,就能掩蓋神殿在背地裏犯下的惡行,早晚有一天,你們道貌岸然的麵具會被……”
“啪”
一記耳光無情扇在瓔珞的臉上,打斷了她的叫囂。
“死到臨頭還敢說些汙言穢語?”使徒怒不可遏地瞪著她,摁在她肩頭的手掌中輸出一股靈力,注入瓔珞體內。
銀針紮身的刺痛蔓延過經脈,瓔珞身軀微抖,狠狠吐出口中的鮮血,無所畏懼地咧嘴大笑。
而南訣仍在昏迷中,使徒剛一鬆手,他的身子就搖搖晃晃地倒在了台上。
“廢物。”使徒鄙夷地淬了口唾沫,“就這點能耐,也敢在神殿放肆?”
瓔珞氣紅了眼,身體猛烈掙紮著,想要阻止使徒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