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無心是聖靈劍和璿璣的契約者,也是笑忘白和銀奧日生父追隨簇擁的強者,在他跟前,她不願隱瞞。
“跟著我?”東無心倍感意外,卻善解人意地沒有多問緣由,“好。”
月淺曦準備的滿腹說詞通通排不上用場,她奇怪地問:“你不怕我對你不利?”
“我的直覺告訴我,你不會。”東無心雲淡風輕地笑道。
這是什麼理由?
月淺曦一時不知該感激他的直覺,還是該無語他低到不能再低的戒心。
“習慣就好,這家夥的性子向來如此。”聖靈劍一副過來人的口氣說,“在他眼裏,天底下根本沒有壞人。”
至今它仍記得,東無心下界曆練時,遇到不平事,拔刀相助後說的那句話。
他說:這世上沒有正邪之分,有的不過是走上歧途的迷路人。
“聽上去活像聖父。”月淺曦忍不住將眼前慵懶的少年打量了一遍,很難想像,神殿裏會出這麼個奇葩的人才。
答應幽靈作陪後,東無心悠哉悠哉地朝密林深處走,這一路上還算平靜,在行出森林時,一隻體形龐大的獅鷹從遠端飛來。
“尊者。”來人一席淡青儒袍,容顏剛毅,腰間別著雙刀,淩空跳下,恭敬地向東無心行禮。
“他就是笑忘白的生父。”聖靈劍向月淺曦介紹道,“也是無心的左膀右臂,從他臉上的疤痕推斷,眼下,笑忘白應當出生了。”
它曾在結識月淺曦那日,趁機窺視過笑忘白的記憶,自然知曉他和銀奧日的真實身份。
月淺曦試圖從這名身材壯碩,氣息沉穩的男子身上找尋出些許熟悉的痕跡。
“唔,和前輩還有銀家主完全不像啊。”
“誰說兒子一定像父親?”聖靈劍很鄙夷她的智商。
“也對。”像她的寶寶,長得更像她。
想及孩子,月淺曦心頭死死壓抑的思念蠢蠢欲動。
也不知月眠大陸上,現在是怎樣一番光景。
“尊者,您的修為降了不少。”男人不悅的蹙起眉頭,身上散發出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難道又是在半道上遇到不平事,結果出手相幫,反而被人算計了?”
月淺曦一聽這話,忍不住笑彎了眉眼。
似乎東無心沒少因心思太單純,慘遭黑吃黑啊。
“他每次離開神殿,總會遇到這種事。”聖靈劍沒好氣地揭了東無心的傷疤,“像和我契約的第一年,他下界遊玩,撞到有神廟守護者自持身份,在榮寧大陸上作威作福,然後氣得把守護者殺了,後來,哼!”
不用多說,月淺曦也能猜到結局,大抵和皇甫諾言一樣,明明是做好事行善,卻反被指責是藐視神殿的反叛者,受盡唾棄。
東無心臉上的笑意淡了許多,隱隱露出幾分苦澀。
“不說這些事,回神殿吧。”他輕點地麵,飛身躍上獅鷹背部。
而月淺曦立馬幻出金劍緊跟在後方。
半日的全速飛行,那座萬年不變的雪山漸漸映入視野,白雪皚皚,朝上眺望,幾乎一眼看不到山巔盡頭。
月淺曦的神色格外冷凝。
一行人飛過萬民居,途徑民居上方時,不少神殿使徒紛紛走出家門,向蒼穹頂禮膜拜。
“我有事找輕水,你先忙你的事去,不用跟在我身邊。”東無心向一旁的男子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