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對我見死不救嗎?”月淺曦半真半假地問道。
“……”回應她的,是滿室無聲。
“有你在,我什麼也不怕。”她堅信,如若真有危險,他絕不會坐視不管。
“狂妄!”她哪兒來的信心?炎洛嵐諷刺地嗤笑道,但心頭某個角落卻泛起了難以言喻的喜悅。
“不都是你以前寵出來的麼?”月淺曦低聲咕噥。
以前嗎?
炎洛嵐第一次對那段缺失的空白記憶萌生了好奇。
能讓她不惜拋去矜持,不惜以身犯險,也要死纏他,他和她的過往究竟是什麼?
為何她明知道,他忘了,依然不肯放棄?
瞥見他沉思的樣子,月淺曦也不在吭聲,而是安靜地站在他身邊,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就這樣和他靜靜地待在一起,是她最幸福的事兒。
靜謐的臥房內,氣氛溫馨且安寧。
朱雀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房間,它可不想待在裏邊,繼續看他們倆秀恩愛。
回神後,他一眼便撞入了月淺曦那雙柔情蕩漾的黑眸裏。
臉廓一冷:“忠告本尊已經說過了,你要聽也好,不聽也罷,隨你。”
所以他是妥協了,對吧?
月淺曦笑得眉眼彎彎:“嗯嗯,我知道啦。”
“醜死了。”炎洛嵐惡聲點評,側開的臉龐上,浮上一層幾不可查的褐色。
“是你沒眼光,不懂得欣賞。”她的容貌不敢說傾國傾城,好歹也算看得過去,和醜根本不沾邊。
“口才了得啊。”炎洛嵐似笑非笑地歎道,若換做旁人,膽敢在他跟前與他抬杠、鬥嘴,他定會一巴掌將人拍死,獨獨隻有她,不僅不能讓他覺著惱怒,反而有些樂在其中。
“你是不是突然發現我其實優點不少?有沒有對我稍微上心一點?”月淺曦順著杆子往上爬,按捺住內心的嬌羞,腆著臉問道。
他退,她就進,隻要他不再抗拒自己的親近,稍微厚顏無恥點,又有什麼關係?
炎洛嵐聽得目瞪口呆,她是如何做到麵不改色把這種話說出來的?
“咳!”月淺曦尷尬地輕咳一聲,麵上飄起了兩團紅暈。
炎洛嵐剛想嗬斥她往後不要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忽地,袖袍微震。
他擰著眉探手伸入寬袖,取出了一塊傳音石,暖色的玉石閃爍著忽明忽暗的白光。
炎洛嵐指尖撚了絲靈力注入晶石中,精神海與傳音石內的陣法相連,便聽到了從另一塊傳音石飄來的聲音。
“阿洛,為何擅自離開神殿?速速歸來。”
冕下召他回殿?
炎洛嵐默不作聲地將傳音石收回,深深凝視了月淺曦一眼。
“你要走了?”她似感應到什麼一樣,手掌用力握住他的手腕。
每次都是這樣,突然出現,又突然離開,連隻言片語也沒給她留下。
他知不知道,她有多想他?連做夢都想著能和他多待一會兒。
望入她染上水汽的眸,心口似被誰用力擊打了一下,有些悶痛。
“本尊不……”走了。
未經思索的話險些說出口,好在最後一刻,被他的理智阻止。
“鬆手。”他凝眸低喝。
月淺曦吸了吸鼻子,固執的不肯撒手。
“別逼本尊生氣。”炎洛嵐生生忍下想替她拭淚的衝動,語調比起方才來更多了幾分凶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