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南訣悻悻地應了一聲,“幻境領地是奧蘭學院獨享的空間,從練武場的入口進入,穿過結界,就能步入幻境,不過那裏可不是真的幻境,而是榮寧大陸西邊危機四伏的森林。”
聽上去和皇家禁地有異曲同工之妙。
月淺曦麵露了然,隨即,她立馬聯想到天鏡之地。
既然奧蘭學院能通過這種方式與千裏外的叢林連通,會不會去往天鏡之地也是靠的這個方法?
如果是這樣,或許她不用隻將希望寄望在南訣身上。
“淺曦,你有在聽我說話嗎?”南訣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月淺曦這才回神,一閃而過的念頭被她壓在內心深處,“我在聽呢。”
“哎,我有問過幾位師兄,他們說啊,往年參加考核的學生,有好多人都沒能活著從裏邊出來。”那裏死亡率頗高,稍有不慎,說不定會把命賠進去。
“你怕了?”月淺曦挑眉問道,語氣裏含著幾分挑釁。
“小爺會怕?”南訣胸口一挺,一副無所畏懼的表情,仿佛天塌了,他也能當被子蓋。
“就算遇到危險,有我在,我會保護好你的。”斷然不會讓他喪命在這小小的考核中。
晚膳時,瓔珞和皇甫諾言專程登門蹭飯,月淺曦特地把這件事說了下,兩人一口答應和南訣結盟。
“到時候你可別拖我的後腿啊。”瓔珞戳著碗裏的米飯,嘴不擾人的警告道。
南訣立馬不幹了,明亮的雙目刷地瞪圓:“誰拖誰後腿還不一定呢!”
月淺曦心無旁騖地繼續和桌上的飯菜鬥爭,至於兩人你來我往的鬥嘴,她絲毫未放在心上。
與廂房裏熱鬧的氛圍不同,此時紅家後院,卻是暗潮洶湧。
“爹,我從小到大沒受過這等窩囊氣,你沒看見,現在我走到街上,有多少人衝我指指點點,在背後笑話我!這都是那幫新生害的,我咽不下這口惡氣!”紅錦衣挽著一名身穿紅色儒袍的男子手臂,撒嬌道,“你忍心看到女兒一輩子抬不起頭嗎?爹!”
“好了,我幫你這回就是。”中年男子寵溺地拍了拍她的腦袋。
“嗯,就知道爹最疼愛我。”紅錦衣歪著頭在他的臂膀上蹭動幾下,長睫下,一雙淩厲的鳳眼凝聚著陰鷙的寒芒。
對付不了笑忘白,難道連區區三個無家世依仗的新生,她還拿捏不了嗎?
敢害她被除名,成為中央城茶餘飯後的笑柄,她非要這三人付出代價不可!
出發之日轉瞬就到了,烈焰當頭,剛入學就讀的新生齊聚在各練武場中,彼此身邊都跟著結盟的夥伴,加上陪讀,四人為一組,成十多列筆直站定。
老師發放下用以求救的玉牌,遞到每一名學生手中。
“一旦將靈力注入玉牌,就代表你們自願退出考核,你們都是我的學生,我希望你們能像師兄師姐一樣,成功度過考核。”
“是!”眾人齊聲高吼,“我們不會讓您失望!”
沒有人願意退出,沒有人願意錯失改變命運的唯一機會。
即便咬碎了牙,他們也要堅持到最後!
月淺曦揉了揉發麻的耳朵,一一掃去,見到的,是一張張堅定如磐石的麵龐,心大受震動,這些人像極了月眠大陸上即將出征趕赴沙場的將士。
同樣的不懼死亡,同樣的心懷信念!
老師讚許地點了點頭,十指迅速撚決,靜止不動的空氣忽然間出現了肉眼能見到的扭曲波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