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他有何圖謀,這份人情她記下了。
笑忘白平和的黑眸裏閃過一絲精芒,這人不僅天賦驚人,更是聰慧過人啊。
“你該走了。”
衣袍撲閃,緊閉的房門哐當一聲開啟。
月淺曦欲言又止。
“還有何事?”
“請前輩將玉雕歸還晚輩,它對晚輩十分重要。”月淺曦沒有忘記此行的目的,真摯地拜托道。
“東西乃紅錦衣所有,非你之物,恕我無法奉還。”笑忘白拒絕了她的請求,瞳色微深,似有詭秘的暗潮正在凝聚。
月淺曦不死心的繼續遊說:“前輩,玉雕真的對我……”
“回去吧。”颶風迎麵刮來,推動著她的身體出了門。
“砰”,房門大力合上,阻絕了屋內的一切。
失敗了嗎?
她捏了捏拳,凝視房門許久,才轉身離開。
東西就在這兒,跑不了,今天不還給她,大不了她明天再來!明天不還,還有後天,總有一天,她相信能磨到副院長妥協。
走出玲瓏塔,月淺曦快速融入夜色,放出精神力找到南訣的氣息後,一路飛行過去。
她並未看見身後莊嚴的玲瓏塔頂層,那抹修長的身影始終站在窗邊目送著她。
位於學院南角的學生閣樓裏,南訣雙手背在身後,焦急地在長廊上來回踱步,樓下若有腳步聲傳來,他會立馬趴到玉欄旁,朝下張望,看一看是否是淺曦回來了。
隨著時光的流逝,他心中的急切與不安愈發加重。
“淺曦該不會偷偷去了藏書閣吧?”他自言自語道,隨後,又將這個猜測否定,“不會的!淺曦不是會衝動行事的人。”
一抹鬼魅般的身影劃破夜空,旋身落至長廊中。
“少爺。”月淺曦輕聲喚道。
“淺曦?你終於舍得回來了!”南訣抬步上前,把人從上到下打量了一圈,確定她沒有受傷之後,才帶著人進入房間。
每一名前來報道的學生,學院都會為他們安排住所。
新生住在南角的書風寫意樓裏,閣樓共十二層,每層住有四人,每名學生皆能領到兩個緊挨著的廂房,一個自己住,一個則供陪讀用的。
“房間不錯啊,”月淺曦愜意地眯了眯眼,環顧四周,“麻雀雖小五髒俱全,煉器師需要的一樣沒落下。”
就連基本的煉器材料,在靠牆而立的櫃子上也擺放著。
“那當然,這裏可是奧蘭學院啊。”南訣自豪地挺起胸膛,“不對,你別想扯開話題。”
“……”被發現了?月淺曦訕笑一聲。
“快說,你到底幹嘛去了?是去了藏書閣?還是去找副院長了?”南訣連聲追問。
“是第二個。”月淺曦不願隱瞞,朋友之間理應坦誠。
“你瘋了嗎?副院長修為高深,你為了玉雕居然找上門去送死?還嫌被他罰得不夠慘嗎?”南訣氣得夠嗆,手指直指月淺曦的鼻尖,恨不得好好罵她一頓。
月淺曦滿心動容,眉眼彎彎地說:“我這不是毫發無損的回來了麼?時辰很晚了,明早你得去學堂,早點休息吧。”
知她不願自己多問,南訣隻得咽下疑慮:“算了,隻要你沒事就好。”
淺曦一直神神秘秘的,不止是她,連皇甫也一樣。
他們有共同的秘密,隻有他被蒙在鼓裏,南訣不喜歡這種被排除的孤立感,可他又不願勉強朋友,隻好把委屈往肚子裏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