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石地上鴉雀無聲,連趕來的學生們都是一副瞠目結舌之態。
“至於你,”男子波光微轉,看向月淺曦。
她凝神戒備,體內靈力蠢蠢欲動,隨時準備反擊。
她來這裏的目的還沒達到,還沒有入得藏書閣,她不能輕易離開!
月淺曦亦有一分衝動,想追出去盤問女子從何處得到的玉雕,但這份衝動被理智死死摁下。
比起盤問,入藏書閣才是眼下更要緊的事。
就算失去了一個知情者,但玉雕曾出現於神使身上,天鏡之地或許也藏有朱雀的線索!
她幾乎是在瞬間權衡過厲害,做出了決定。
“擅自偷拿有主之物,當罰。”男子淡淡地說道,手掌一攤。
玉雕似受到牽引,竟從月淺曦的納戒空間中突自飛出,落入了他的掌心。
“還給我!”她激動的說道,想動手去搶。
哪知身體竟被靈力隔空點住穴道,雙目徒然瞪圓。
他何時動的手?
“就罰你在此靜站一日,以儆效尤。”男子將玉雕收入懷中,悠然轉身。
旁觀的學生下意識為他讓出一條道來。
當男子謫仙般出塵的身影消失後,那股無形的壓力隨之一空。
“嚇死我了!”
“哼,紅錦衣這回總算是踢到了鐵板,活該被學院除名!”
“尊者很少出關,沒想到這一出來,就為咱們除掉了一個禍害。”
“別閑聊了,先把傷者送回去。”
有好心腸的學生架起地上隻餘半口氣的受傷男子,匆忙離開。
而雲天,則孤零零躺在大理石路上,無人問津。
月淺曦雙目噴火,氣得肝火直往上湧。
混蛋!他居然奪走了她的玉雕!
“淺曦,你別怕,我幫你解穴。”南訣伸手點住她的穴道,想要為她解除束縛。
月淺曦摁下火氣,眨著眼睛示意他不要做無用功。
那人的修為遠比他們高出幾個台階,他親手點的穴道,南訣怎麼可能解開?
嚐試了十幾次,仍徒勞無用,南訣抓狂的跺跺腳:“那人到底是誰啊?幹嘛要懲罰你?明明我們才是受害者!”
他選擇性忽略掉月淺曦偷東西的行為。
淺曦那樣做,肯定有她的道理!
南訣毫不覺得這無理由無立場的維護有何不妥。
“不行,我要把他找來,日頭這麼烈,怎麼能站上一天?”南訣風風火火地想要找人,但他初來乍到,連學院的地形都沒摸清,更不知那人姓誰名誰,住在哪方,想要找,談何容易?
瓔珞沒搭理他,而是留下來陪在月淺曦身邊。
她幫自己出過氣,現在,她說什麼都不能走,不然太不仗義了!
月淺曦宛如一尊雕像,傻乎乎站在石路上,不斷有聞訊而來的師兄師姐路過圍觀,也有新來的學生好奇的圍著她打轉。
那些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新鮮的玩具。
為了不把自己氣死,月淺曦索性閉上眼,進入冥想狀態。
奧蘭學院的靈氣十分濃鬱,比之梅爾藍城不妨多讓,是最適合修行的場所。
南訣一路問人,可算是問出了那名男子的身份,隻是,沒有一個人告訴他,那人現在何處。
他頂著張苦瓜臉,在兩個時辰後回到月淺曦這兒,懊惱地說:“我找不到他。”
月淺曦不覺意外,停止吸收靈氣的修行,睜開眼,用眼神示意他們該幹嘛幹嘛去,別杵在這兒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