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距離城鎮太近,待久了難保不會有追兵追上。
“南訣,你不走,是想在這兒等著被人圍毆麼?”扭頭看了看毫無動靜的少年,月淺曦故作輕鬆的調笑道。
南訣抱著膝蓋緘默不語。
得,軟的是行不通了。
月淺曦原地一閃,一記手刀劈在了南訣的後頸上,
“嗷——”雪狼張口大叫,柔順的白毛如刺蝟般豎起,殺氣騰騰。
月淺曦隨手將南訣扔到雪狼背上:“我們沒功夫耗在這裏,走了。”
一行人再度上路,踏著月光漸漸遠離彙仙鎮。
短短七日,彙仙鎮中神廟遭毀的消息傳遍整個大陸。
但凡聽說過這消息的人,莫不是破口大罵,發誓要把動手的人揪出來。
黃沙道旁的露天涼茶鋪中,幾名風塵仆仆的武者正大咧咧喝著烈酒,臉紅脖子粗的談論彙仙鎮的事兒。
“是你做的嗎?”沉默了整整七天的南訣,冷不防開口,嗓音略顯沙啞。
月淺曦用餘光瞄了眼不遠處唯一的一桌客人,坦然點頭:“是。”
“為什麼?”她怎麼可以毀掉神廟?
“我若說是替你出氣……”月淺曦故意停頓一下,果不其然見到他神色大愣,“自然是不可能的。”
“淺曦!”南訣又氣又惱。
“總算不再是一張死人臉了。”月淺曦感歎道,這幾天,她看夠了南訣沒精打采死氣沉沉的樣子。
南訣心尖微動,她在為他擔心啊。
低迷多日的情緒一掃而空,雙目裏再度泛起灼灼如日的明亮光芒來。
“我想過了,不能一竿子打死天下人,彙仙鎮的神廟是例外!真正的神廟守護者,和他們是不一樣的。”
“哈?”他悟了七天,就悟出了這麼個道理?
月淺曦驚得手臂一抖掀翻了茶盞。
“哇!”南訣匆忙起身避開,“淺曦,我差點就遭殃了。”
“我不是有意的,”她聳聳肩,“再說,不是沒中招嗎?”
南訣泄氣地道:“算了,好男不和女鬥。”
這一突發的意外,倒是讓他忘了先前的話題。
歇息片刻,一行人正想上路,哪知小道遠方竟有龐大的魔獸身影出現。
高階魔獸的威壓如駭浪般撲來。
“咚”,茶鋪裏實力較弱之人紛紛屈膝跪地,而皇甫諾言竟是被威壓震暈過去。
唯有月淺曦和南訣吃力地調動靈力與之抗衡。
好生厲害的靈力波動。
月淺曦暗襯道,身軀僵硬如石動彈不得。
一雙眸偷瞄著緩慢逼近的魔獸。
那是一隻龍龜,體形並不算龐大,但卻重似千金,每邁出一步,地麵就會震起一層塵埃來。
龜殼上,白衣翩然的少女麵覆紗巾,隻露出一雙寒譚般森冷的眸,渾身散發著生人勿進的冷漠氣息。
是神殿的人嗎?
月淺曦心中的警戒升到最高,下意識看了眼皇甫諾言。
還好,他戴著的鬥笠沒掉。
龍龜在茶鋪前爬行而過。
就在這時,月淺曦突然瞥見了白衣女子腰間懸掛的一枚小巧玉雕。
朱雀!?
不會錯的,玉雕的模樣分明是朱雀的縮小版!
月淺曦拚命催動身體,想要攔下女子,問問她,這玉雕從何而來。
冷汗浸濕衣襟,她卻隻能眼睜睜看著白衣女子從她眼皮子底下走過。
可惡!動啊,快點動啊!
僵直的身體不肯聽話,任由她怎樣催促,仍紋絲不動。
直至龍龜行遠,失去威壓桎梏的身體終於能動了!
月淺曦運起十成靈力,身影化作疾風猛追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