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子?”
“老羅!”
衛一白盡管沒聽到電話內容,也猜到絕對跟首揚有關,上前一把拽住羅抿良,“你想幹什麼?!”
“放手!揚揚不見了!我……”
“你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衛一白的臉冰寒得嚇人,“周圍都是自己人,揚揚絕對不會有事!現在最重要的是TOP的人!”
羅抿良哪會不明白?可隻要一想到首揚不見了他就無法再理智!
廖越安站起身,“良子,一白,這裏就交給你們,我回去找揚揚。”
衛一白還沒來得及點頭,門就被敲響,守在外麵的兄弟們聲音失了鎮定,居然帶著奇異的驚慌,“會、長,TOP的人……到了!”
心思依然在首揚身上的羅抿良狠狠一握拳,隻能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僵硬著身體坐下。
“請他們進來。”衛一白聽到精銳心腹少見的失控聲音略微皺皺眉,與幾人對視一眼,跟著羅抿良坐下。
廖越安看了衛一白一眼,也隻能坐下。
門被打開,一行氣宇不凡的年輕人走了進來,可讓三合會一幹見慣了風雨大浪的中年男人一瞬間失控驚愕的並不是他們的過分年輕,而是為首那個身穿白色休閑服的高瘦男人!
“揚揚?!”
元鼓騰地蹦起身,“揚揚!你怎麼在這裏?快回去!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而羅抿良的眼神一緊,衛一白的臉則突然一變,眸光立刻幽深起來。
首揚對於眼前意料之中的反應微微一笑,自顧在羅抿良對麵的座位坐下,隨手摘下深茶色墨鏡放在會議桌上,“還是羅會長和衛堂主鎮定。我不來的話,請問元舵主還有三合會的首腦們該和誰談呢?”
不隻是元鼓,就連廖越安的臉也白了,不敢置信地瞪著首揚,“揚揚,你、你是……TOP的人?”
首揚揚了揚唇角,略顯笑意的臉如同一朵清冷的罌粟,張揚,玩味,卻是淬了毒的致命,“為了表示對三合會的重視,我親自來和羅會長談判,我想羅會長應該很高興吧?”
清冷桀驁的聲音,冰寒的威嚴舉手投足之間,輕易就能壓下這一幹風雲大佬的強大氣場!這樣的首揚與他平日裏的鮮活純美判若兩人,卻如此和諧,好像這個讓任何人都看不穿的孩子生來便應該是這樣一般!
羅抿良的眼神越發幽深,卻是一言不發。
兩天前,TOP的人傳來消息,說他們的老大Mr.1將親自前來和羅抿良談判,難道說--
嚴界忍無可忍,“揚揚,你怎麼能這麼對會長?”
首揚微側頭,似笑非笑,“請問嚴堂主我怎麼對羅大會長了?你們好像從來沒問過我和TOP的關係。至於我TOP和三合會之間--”首揚冷冷勾了勾唇角,語氣稍硬一份,“嚴堂主這些年有聽說過我TOP對誰有過手下留情?今天來談判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長長的會議桌將兩撥人隔開,長桌最左端,羅抿良的對麵是首揚,接著衛一白對麵是許千凡,嚴界對麵是遊黎,廖越安對麵是花卉,元鼓對麵是周彤。
整個會議室壓抑得可怕,除了首揚每個人都嚴肅而隱忍。
首揚隨意坐在會議椅上,絲質白襯衣上火紅金邊的刺繡花紋襯得他更像一個紈絝大少。細長的手指輕輕叩打在會議桌上,敲得讓人心發慌。
終於,衛一白看了羅抿良一眼,率先開口,“首先,我必須強調一點,我們會選擇談判並不是因為我們三合會怕了TOP,隻不過因為再打下去沒意義,大家都是為了各自的利益,我們承認當初挑起了事端是我們不對,所以大家各退一步,畢竟現在國際刑警大範圍介入,再爭鬥下去對我們雙方都沒好處。”
許千凡推了推眼鏡,將事先準備好的談判書取出來,“我們TOP從不喜歡玩虛的,隻要三合會願意在這份談判書上簽字,TOP立刻停戰!”
衛一白沒接談判書,而是轉頭看向一言不發的首揚。
首揚並沒看他,“他們都是我的兄弟,任何一個人都可以直接代表我!”
衛一白沒再說什麼,接過談判書。
而廖越安幾人則皺了皺眉,不得不承認,TOP能做大絕非偶然,首揚的這份霸氣囂張,和在人前對手下的維護與信任,比起羅抿良更勝幾分!
整個會議室除了紙頁的掀動聲再無別的聲音。
首揚的臉色有些發白,眉不易察覺地蹙了幾蹙,端起麵前的茶抿了一口。
他知道羅抿良一直在看著他,可他卻不敢抬頭。首揚第一次發現,他竟有種不敢麵對羅抿良的錯覺,他甚至害怕在羅抿良眼中看到失望或者是別的什麼。
“啪!”談判書意料中地被摔到桌子上,脾氣火爆的元鼓率先吼起來,“這是狗屁的談判?什麼叫以後我你們TOP的地方我們三合會必須要避開?你們別欺人太甚!”
許千凡臉上帶著格式化的笑,“我們TOP一向用勢力說話,至於是不是欺人太甚,還請元舵主看了我們所掌握的其中一部分資料再說。”說著,又拿出另外一遝資料,各自分給他們幾人。
羅抿良還是沒動,隻是一瞬不瞬地看著首揚越發蒼白的臉。
其他幾人越看越心驚,就連衛一白也少有的有些呼吸不穩。
“揚揚!”嚴界的臉都沒了血色,“這就是你潛伏到會長身邊幹的好事兒?”重重將文件摔向首揚麵前的桌子。
“嘩”的一聲!
花卉的手微動,文件剛脫離嚴界的手就突然被打回,掃過嚴界的頭發釘在牆上,一根細長的針在文件上隱隱顫動著。
元鼓等人臉色一沉,差點條件反射地掏出槍來。
花卉滿眼嗜血的冷豔,“嚴堂主,請你在我們TOP的主人麵前放尊重點!”
幾根頭發被文件的紙張掃斷,落在肩頭,嚴界的臉色鐵青。
首揚並沒生氣,不在意地笑看著眼都不眨瞪著他的嚴界,“嚴堂主可真會為你們三合會千疏百漏的防禦係統找台階下。我潛伏到羅會長身邊?這話說得可真有意思,嚴堂主莫不是忘了,是你家會長大人一槍把我崩了,結果沒崩死,所以囚禁了我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