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始料未及(2 / 3)

花卉、包程、方書華與許千凡、周彤等人全麵負責三合會的事,遊黎、樂亦坐鎮東都大本營,邵文、陳東陽等人則一心陪著再次死裏逃生的首揚。

兩大幫派之間突然爆發的大範圍對抗似乎並沒有影響到東都頂層的那個姿色傾城男人,可這雙手卻讓他如同霜凍。

或許因為李安維的及時救治,也或許是施邢時心存顧慮的元鼓並沒有給他注射進太大的劑量,總之,當初的毒品沒有讓首揚染上毒癮,更讓邵文稍微放心的是首揚身體的各項指標在這兩個月裏也慢慢恢複到正常水平,毒品的不良影響短期內尚未發現,但--首揚那雙十指具斷、骨骼盡碎的手,卻再無法恢複到之前的水平。

為此,邵文差點瘋掉,幾度失控非要回國殺了那個再次毀了首揚的男人!

“好得了麼?”首揚聲音冷冷的,麵無表情。

兩個月了,他的雙手十指還是連疼痛都感覺不到!

首揚不是傻子,他受傷無數,太了解各種傷口的恢複過程。原本連心的十指到現在為止觸感全無,對溫度的感應也格外遲鈍,這讓他心中的忐忑與恐慌越來越重,可首揚卻不敢問邵文,生怕得到不好的答案,更怕--無法再像過去一般治好他的邵文會更難受!

“好不了就當一輩子蛀蟲,顧知航會很樂意。”

陳東陽端來燙燙的深褐色藥水,挽起首揚的衣袖,將他的雙手按到裏麵慢慢浸泡著。

“為什麼不準顧知航來東都?小兩口兒又鬧別扭了?”陳東陽難得語氣有些調侃地問。

首揚沒做聲,精致卓顏的臉上依然沒有任何情緒,甚至手掌傳來的藥水刺激而產生的火辣辣的疼痛都幾乎感覺不到。

陳東陽見狀抿了抿唇,覺得自己真是笨到連轉移話題都不會。

他們都知道,顧知航、這個時候根本無法來聖彼得堡。

在趕去S市救首揚之前,顧知航就連夜對A市做了周密的部署:黑方K要全力尋找首揚、並高調到必須讓三合會的人知道他們的舉動!顧知航十分冷靜地知道,首揚被救出之後,三合會一定會發動全部勢力暗暗尋找,而到那時--他就是首要盯梢對象!

A市有太多的根基和線索,顧知航無法做到毫無痕跡地離開!

為了迷惑三合會,為了不落下太多把柄,顧知航隻能堅守著理智繼續留在A市隨時調整部署,讓三合會的人無從查找首揚的下落!

半個小時之後,陳東陽才把藥水端開。小心地把那雙沒有任何反應的手擦幹淨,仔細上了厚厚一層黑褐色的藥膏,纏上繃帶。

陳東陽包紮得很輕很仔細,也很小心,但是如果不是這兩天又出了一件讓邵文再次失控的大事,邵文絕不會放心把首揚交給任何人,哪怕是陳東陽。

“要不要打個蝴蝶結?”陳東陽故作滿意地看著首揚手上厚厚的繃帶。

首揚沉默著,依然不說話。

陳東陽眼神不覺黯淡一分,他不是個會說安慰話的人,真希望遠在A市的某個家夥趕快解決好事情、立刻趕過來。

三合會能不能查到這裏又怎樣?首揚的身份會不會曝光又怎樣?眼下還有什麼能比讓這個家夥安心養傷更重要?

看慣了首揚生動的笑,他們任何人都沒辦法接受他再回到冷漠的模樣了。

等陳東陽端著藥盆出去,首揚立刻撥通內線,“宏昌,有我媽的消息沒?”

這兩天發生的讓邵文再次失控的大事,正是有關平淑的!盡管顧知航強勢要求決不能讓首揚知道,盡管邵文和陳東陽他們想方設法瞞著這隻情緒很不穩定的妖兒,卻不代表身為TOP唯一主人的首揚會真的會一無所知。

電話那邊的人沉默了下,說出一個地址,“在、S市。”

首揚的雙眼一瞬間結了冰,“通知姨媽和黎,我要回國,去S市!立刻!”

S市

監控嚴謹的住宅區,一扇白色雕欄的大門在霓虹繁華中多了幾分典雅的氣息,門內五層小樓在放眼皆是高樓林立之中就像是林中的一株矮草。

領銜國內一線城市繁華的大都市S市已經很少見這種低矮類似於八十年代的簡約獨棟小樓了。不過小樓並非老舊古板,反而是銀灰色與磚紅色的交織,結合了現代的時尚感,像極了中世紀某種國外風格的富家別墅。

樓的內部比它低調風格的外表華麗典雅得多。裝潢以白色歐式雕花為主,暗紅的地毯,原木色樓欄。

二樓的一間寬大房間內,豪華的舒適裝潢不比顧家差分毫,隻不過一道結實的鐵欄將房間一分為二,一張雍容的大床和洗浴室被隔離在房間內,像極了一個豪華監獄。

床上,衣著整潔、麵容精致的美貌女人睡得極沉。

鐵欄外的沙發裏,一個頭發淩亂的襯衣男人頹廢地窩在角落,頭深埋在手臂中,身形說不出的消沉。男人麵前的茶幾上堆滿了東倒西歪的空酒瓶,連地上都滾了幾個。

房間正中牢牢固定在地麵的黑色電椅上,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腰身和四肢均被四指寬的軍用合金牢牢扣住,西服和襯衣被箍出一道道褶子,冷冰冰的黑色金屬給人一種近似絕望的窒息壓迫感!

電椅上的男人卻麵不改色,一句話都不說,平淡得好像不過是坐在他的辦公椅上辦公。可是細看,卻能看出男人眼底的點點冰寒。

除了電椅,整個房間沒有任何拷問的刑具,看上去沒一點威脅性。

男人的眼神幽深得如同不見底的冰川。他不可能會忘,兩個多月前同樣是在這個看上去紙醉金迷的豪華之地,在那個同樣沒有任何刑具的房間之中,他摯愛的男人受到了沙發上這個可憐可恨的男人整整三天的非人折磨!

藥效時間差不多過了,床上的女人就像睡醒了一般慢慢醒過來。迷茫了好一會兒,女人才張開眼,看著陌生的天花板,突然想起什麼似的騰地坐起身,果然,自己還在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