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聶紹儀因與白沛強離婚而遠離聖彼得堡;
一年前,聶紹儀因白沛強突然暴斃親赴北美、親手帶回他的骨灰!
所有人都能看到,聶紹儀還是分毫沒變的模樣兒,脾氣爽直火爆,沒心沒肺地過每一天,甚至對絡繹不絕的求愛者也從不拒絕,可陳東陽卻知道,聶紹儀從沒真正放下過白沛強。
“一個巴掌拍不響,你們兩個誰都不向對方服軟,怎麼能好好繼續?”
“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麼意思?”聶紹儀平淡的臉上看不出究竟是不是真的不在意,“更何況是他先對不起我的!MD!敢去玩兒女人!所以他死了我也不內疚!”
“揚殺了瓊布·李。”
“我知道,爆程那個大嘴公第一時間就告訴我了,為此我還很鄭重地對著那死鬼的骨灰幹了一瓶XO慶祝。”聶紹儀說得很是豪爽,但那份故作的豪情卻令人心疼。
陳東陽不再說這個沉重的話題,“聽說你又把追你的男人打跑了?”
“別提了,都不經打!”聶紹儀滿臉嫌棄,“上次那個好歹打了三次才跑,這個打一頓就跑了!真是沒種!就衝老娘這張如花似玉的臉也要再被揍一頓才甘心放棄吧!”
“除了這張臉,你還有什麼?”陳東陽掏出手槍玩弄著,一臉不在意。
聶紹儀立刻翻他,“老娘有的地方多了,你想有也不會有!”
陳東陽繼續不怕死地火上澆油,“粗魯的女人。”
聶紹儀這次卻罕見地沒發火,而是剜了他一眼之後似笑非笑,別有深意地瞟著陳東陽,“喂,我怎麼覺得,你好像看上咱們姑爺了?”
陳東陽手指一顫,“胡說什麼?”
“我是不是胡說你心裏清楚。”聶紹儀也不管陳東陽承不承認,雙手插在口袋裏張揚得像酒吧裏的太妹,“你這古怪的男人眼裏向來隻有你的發明和鋼琴,可對顧知航你倒是上心得很,我還從沒聽說過你打聽過誰,今兒竟然腦袋抽風地問我怎麼會放過他!”偏頭瞟了依然鎮定如常的男人一眼,“都是自家兄弟,透漏一下,你下一步準備怎麼辦?把姑爺從咱們‘姑娘’手裏奪過來?”
“你不覺得你很無聊?”
聶紹儀揚揚眉,“能發現你這顆機器腦袋裏麵還能進去人,絕對不無聊!”
“你不無聊,我無聊!”陳東陽不再理她,轉身進了自己的院子。
聶紹儀沒攔他,而是眉飛色舞地看著陳東陽頭也不回地走進門,眼睛裏閃著惡趣的光。
看上老大的男人?不錯!真不錯!
聶紹儀笑得像隻偷了腥的貓,滿臉看好戲的神情。可半晌,又忍不住捏著下巴,她突然發現,TOP怎麼都是gay?
關於TOP裏都是gay這個認知,邵文覺得他感受到的要比聶紹儀看到的這一點半點深得多!這完全是因為另外一對兒讓人操不完心的gay“相愛相殺”的“互虐”模式太過火爆意外,讓他好一場手忙腳亂。
這對兒磨人的家夥不是別人,正是樂亦和遊黎!
暈倒後整整睡了兩天兩夜的樂亦一醒來來不及整理自己亂蓬蓬的雞窩頭,就立刻跑去遊黎的房間。
“黎?有沒有好一點?!”還沒進門就先傳來樂亦關切的聲音,真真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聽得邵文直搖著頭裝模作樣歎息!
見樂亦外套都忘了穿就闖進來,依然半躺在床上的遊黎眼神不易察覺地動了一下。
這兩日一直不見他的影子、聽不到他的聲音,遊黎竟發現自己很不適應!而再見到他的一瞬間,一直懸著的心居然奇跡般的放下了!
遊黎垂下眸子,雖然終於放下心休息了兩天,但樂亦還是瘦得讓他心疼!盡管胡子刮了、黑眼圈也淡了,但那張明顯瘦了不少的臉上顴骨更高、眼睛顯得更大。
遊黎忽然就很想知道,自己昏迷的這些天,這家夥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
樂亦並沒發現遊黎的異樣,見之前遊黎身上密密麻麻的管子已經去掉,心裏舒了一口氣,打發走時刻準備看好戲、以壯大TOP“八卦”事業的邵文,自己坐到遊黎床邊。
“怎麼沒休息?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樂亦連襯衣都忘了穿,隻套了件花背心,光著兩條臂膀坐到遊黎身邊仔細摸了摸他的胳膊,“還好,不涼。”
遊黎還是不說話,隻是下意識地險些要避開樂亦的手。
遊黎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對樂亦究竟是什麼感覺。他不能原諒自己竟對樂亦做出比上次像對首揚更過分的傷害,不能接受自己竟會那麼粗魯地強迫了樂亦,可他更不能接受的卻是樂亦那夜滿眼恨意地要他滾。
遊黎不在乎任何人的態度,唯獨兩個人--首揚和樂亦。
當然,這是因為他還不懂有一句話叫:越是在乎的人越不能忍受他對自己不好。
遊黎不想見樂亦,離開墨西哥時他就決定永遠都不見樂亦了。可是他卻不明白,為什麼當他中槍以為自己要死了的時候,最後一瞬間眼前看到的是首揚的影子,可口中低低喚的卻是--亦!
樂亦仿佛沒發現遊黎的沉默,一張豔麗的臉一如既往的風情明媚,“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遊黎沒作聲,隻是看著樂亦額頭上已經結痂了的傷疤。
邵文說,樂亦以為他要死了,要……陪他殉情?!
遊黎冰封的眸底是點點顫抖,他不是要他滾麼?為什麼還會願意陪他去死?
樂亦依然在唧唧喳喳,“我剛學會了一道墨西哥招牌菜!等你好了做給你嚐……”
“你什麼時候回去?”遊黎打斷他。
樂亦的臉僵了一下,笑凍結在臉上,好半晌,才唇動了動,試探著問:“你、你讓我回哪兒--東都麼?”
遊黎移開視線不看他,“從哪兒來的回哪兒。”
樂亦的眼神顫了一下,感覺自己的心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生生撕裂了一道,難受得讓他想捂上胸口看看那裏是不是流出了血。
“我不回去、行不行?”和之前的歡快截然相反,樂亦的聲音一瞬間低得有些不知所措,好像遊黎說的是什麼殘忍得不能接受的話。
聽到他明顯帶著哀求的聲音,遊黎的心顫了一下,別開臉,“你女朋友、在等你,你留下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