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寒的聲音讓眾人不寒而栗,黑方K的心腹們立刻爭先恐後地離開,生怕顧知航一失控將他們當成了發泄工具!
何致遠上前拍了拍顧知航的肩,“航,是我們的錯。揚少不會有事的,你冷靜一點。”
手落在顧知航的肩上,何致遠這才驚異地發現,顧知航的身體竟僵硬得直顫,“航?你……”
鄺曄磊也有些驚愕,顧知航的過激反應讓他們有些頭腦發蒙。
清晰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嚇得四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男人心都快跳了幾拍。
顧知航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那麼反常,“媽?……嗯,剛到。……我還沒見到揚,他現在在重症室。……媽你別急,不會有事的。……別擔心,媽你放心,我不會讓揚有事,你先休息好嗎?……你剛下飛機,需要好好休息。……媽你放心,我一直在這,不會讓他有事。……明天好嗎?媽你先休息一晚上,明天我就帶你來看揚……”
耐著性子安慰好大一會兒,顧知航才掛斷平淑的電話。
偌大的走廊誰也不敢開口說一句話。
時間一點一點過,顧知航覺得自己要發瘋了,一直到現在重症室一點動靜都沒有。
終於,一位護士推著一車的針針管管跟在一位大夫身後進了重症室。
顧知航的心立刻被提得高高的,其他四人也紛紛聚了過來。
大約幾分鍾之後,那大夫才和護士一起出來。
“大夫,怎麼樣?”顧知航立刻上前,冷靜如常的聲音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你們是家屬吧?請做好心理準備,患者的燒傷麵積過大,隨時都可能傳出不好的消息,所以我們也不敢保證患者能不能挺過去。”麵帶口罩的大夫看了幾人一眼,“你們可以進去一個人看他,不過不能太久,記得保持安靜。”
顧知航手腳一陣發涼,大夫的話像一層巨大的冰網,將他困在裏麵透不得氣,凍得他不知所措。
趙房名幾個人也是心驚得不敢置信,半晌,趙房名才用力握了握顧知航的肩,“知航,進去吧。”
顧知航不知道是怎麼推開門走進病房的。
門輕輕合上,顧知航覺得每一步都很沉,身體更是沉得幾乎挪不動。
病床上的男人頭上纏著密密麻麻的繃帶,口鼻帶著氧氣罩,睡得無聲無息。
床頭心電儀平緩的“滴滴”聲在靜得可怕的病房中格外清晰。
首揚露在外麵的手稍有些涼,顧知航輕輕握上去,手心卻比首揚的手更涼一分。
想摸摸他的頭發,可他頭上纏滿了繃帶,顧知航的手輕顫地觸碰著首揚帶著氧氣罩的臉頰,聲音壓抑得幾乎隻剩下氣流聲,“你個笨蛋!你這個自大的笨蛋!”
顧知航想抱他,卻又怕弄疼他,將首揚的手貼到自己臉上不住地自責,“我的錯!我該把你帶在身邊的!我不該讓你一個人回去……”
話未說完,顧知航的手忽然被握住,然後他驚愕地看到原本一動不動的某妖孽一隻手利落地摘了氧氣罩,將他的身體用力向下一拉,顧知航便不受控製地壓在了首揚身上,準確地吻上他熟悉的唇!
直到天快亮的時候,顧知航才麵無表情地走出重症室。
“知航?”
“航?”
在門外守了一夜的四個男人立刻圍了上來。
顧知航的臉色依然不好看,頭發微微淩亂,西服也有些細微的褶皺,看了他們一眼,“房名,致遠,你們去查凶手;曄磊,你先回去,幫裏現在離不開人;聽南,你幫我照看揚一會兒,我要回去一趟,媽不放心。”
幾人點點頭。
顧知航不放心地又看了一眼重症室,“聽南,好好看著他,一有情況立刻叫大夫。”
“知航放心吧,”李聽南點頭,“我一定照看好揚少。”
厚厚的窗簾將外麵的光線全部隔離,柔和的壁燈下,病房安靜得似乎有幾分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