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揚有些發怔,顧知航的吻絲毫沒有花卉的軟綿,他的舌熾熱灼燙,柔韌中帶著點野性,是一種帶著狂熱占有的掠奪。
花卉靜靜吻著首揚的唇,心裏卻遠不如臉上來的鎮定。
他的舌一動不動,不僵硬,不緊張,卻像是在完成一項任務一般任由她所取;他的牙齒光滑細潤,像一顆顆質感優越的珍珠;他身上沒有任何不健康的味道,淡淡的海洋沐浴露清香滲在皮膚的紋理間,口腔是薄荷清涼的清新氣息。
花卉吻得很認真,很纏綿,可心裏卻是說不出的苦澀--她能敏感地察覺到,這個正被她用初吻來全心全意親吻的男人竟在走神兒!
愛上一個比自己小的男人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可她卻還是義無返顧地愛了他整整六年!
從二十歲,到二十六歲,她把一個女人最美的六年都放在了單戀上。
她始終追隨著他的腳步,把自己磨礪得越來越強大。她是赫赫有名的國際殺手榜排行第四的“夏娃”,TOP能力強悍的Mr.3,她的確成了他的左膀右臂、成了他離不開的東都一族。現在她終於有機會吻到他那張漂亮到極致的唇,可他卻如同一尊玉雕,不會給她任何反應!
首揚閉了閉眼,水褐色的眸子裏沒有顧知航看餘迎時的厭惡,可還是有控製不住的排斥--即便是一同曆盡生死大浪的小花,他也無法做到自然地和她親吻!
見他終於還是忍不住別開臉,花卉笑了笑,鬆開手臂站起身,紅腫誘人的唇遮掩了她小臉的發白,花卉不看一旁神色複雜的樂亦,“揚,你喜歡上顧知航了!”
首揚因接吻而微垂的眼睛一瞬間瞪大。
揚,你喜歡上顧知航了!
這句話就像一個炸雷,在首揚的腦中突然炸開,炸得他有些發怔。
他知道樂亦喜歡遊黎,他知道方書華喜歡花卉,可是現在花卉卻說,他喜歡顧知航?!
他習慣於控製一切,他也習慣於隨機應對一切變量,可眼前這個狀況卻顯然超出了他能應對的範圍。
首揚的眉似蹙非蹙,淺褐色的水眸裏有始料未及、有驚訝慌亂、有迷惑茫然,還有從未出現過的……不知所措,不禁看向與包程不時對視交換一眼不明目光的樂亦,“姨媽,我、我喜歡上……顧知航了?”
對首揚的檢查在剛才就已經結束,花卉也離開了,隻剩他們三個人,樂亦不再有所顧忌,“照目前的狀況看,好像是這樣沒錯。”
首揚想笑,又覺得不可思議,“我真的、喜歡上顧知航了?這種、像被下了暗示一樣的魔怔、就是喜歡?”
樂亦不答反問,“揚,和他在一起,你開心嗎?他在你眼裏是不是獨一無二的?你是不是對他放心到可以把命交給他?”
“亦!”包程聽了最後一句,不禁皺眉。
要知道,他們這樣的人除了自己,決不能把命交給任何人!
樂亦看了他一眼,“我不是在誘導揚,而是他已經這樣做了。”
首揚沉默,這是他最沒辦法控製的,他對顧知航的信任已遠遠超出了自己的理智所能控製的範圍。
皺眉,首揚感覺心裏又空又亂,讓他無法捕捉,不禁扶了扶額頭,“可是、為什麼?”
樂亦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寶貝兒,你一個生理正常的男人,對一個如花似玉大美女的投懷送抱都能坐懷不亂,卻對一個男人起了反應!這說明了什麼?”
首揚沉默了半晌,忽然抬頭問:“我為什麼會對顧知航起反應?”
“揚?!你--”
包程差點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了,樂亦也一臉驚悚。
首揚剛才問什麼來著?
為什麼會……起反應?
他們知道首揚白,但是沒想到竟然這麼白!
連這種話都能問得出口的男人,豈是隻能用單純純潔這類淺薄的詞所能形容得了的?
包程已經想撬開首揚的腦袋看看裏麵除了殺人放火除了黑道交易究竟還裝了些什麼。
首揚奇怪地看著他倆,絲毫沒感覺這個問題有什麼特別。
包程麻利地站起身,“姨媽,這種事還是你來解釋比較合適,我還要下去開導華子那混小子!”說著,立刻腳底抹油地溜了。
“靠!丫的爆程!你個沒義氣的混蛋!”樂亦瞪著飛快開溜的包程,氣急敗壞地吼了一句讓他終身為之後悔的話,“老子還是個處男怎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