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煙猛然翻身坐起,女子淒厲的嘶吼似還在耳畔回蕩。那聲音中攜帶的恨意,令她有種久違的熟悉感。
曾經攜帶“精彩人生”去做任務時,有八成都是由這種帶著恨意的聲音開啟的。
外界緊跟著一聲悶雷傳來,映煙忽地抱著被子倒在床上笑了。
悶笑片刻,她又坐起身來。
“罷了,既然被這恨‘開啟了任務’,就出去看看吧,雖然早就不用做什麼任務了。”映煙一邊穿上拖鞋,一邊自言自語道。
隨著她的起身,房間內亮起了鵝黃色的暖光。銀白色的鬆糕底拖鞋鬆緊適當地縛著纖瑩小巧的玉足,在燈光下光澤點點,分外喜人。
映煙手指微動,一柄透明的小黃傘便出現在手中,下一刻,她已出了空間,持傘立在山穀中。
雨還在淅淅瀝瀝的下著,滴滴落在傘麵上,聲聲可聞。
映煙靜立片刻,細聽,周圍卻沒有什麼聲音。她皺眉疑惑,難道那女子所在之地離這山穀很遠嗎?
她又靜心感受了片刻,拿出一把小手電,便抬步朝西北方向的小山坡而去。
正行之間,空中猛然白光一片,隨之一聲沉悶的轟鳴傳來。
映煙抬頭看向高空,但見白亮的一團光飄在上空十幾米處,將方圓幾裏光景都照到了。
想來剛才那聲轟鳴,正是點開這空中之燈造成的吧。
饒是映煙經曆了那麼世界,也不禁為這裏的這種照明工具喝了一聲彩,不過腳下步子卻未有絲毫停滯。
上了小山坡,視野開闊起來,剛剛就隱隱的呼喝聲也在此時更加清晰了。
辨了人聲傳來的方向,映煙已經斷定這無疑是一場勢力懸殊的截殺了,並且她要幫助的正是那弱小的一方。
又走了大約二三百米,映煙便看見一個滿身泥汙卻半點不顯狼狽的少年。
這一處十分平曠,沒有任何可遮蔽的地方。
少年身後,不遠不近地綴著十幾匹黝黑駿馬,其間除了一個錦衣男子其餘皆是黑衣。他們神態閑適,追得悠悠閑閑,好似捉弄耗子的貓兒一般。
映煙再看那少年,卻不顯半點慌張。
而她所能感到的那股恨意正繞了他周身,並沒有半點傷害之意。
想來,這正是剛剛那女音要保護的人了。
應該是兒子吧,映煙暗暗猜測,同時抬步朝少年而去。
映煙的出現很明顯驚到了所有的人。
少年卻隻是身形微滯,朝她看了一眼,繼續自己的奔逃,朝著東北方向而去,因為那裏有很大的一片陰影,正是掩蔽他逃跑的好場所。
不過映煙倒是有些驚訝了,她剛剛在少年看來時可是露了極為溫和的一個笑容呢。而他在這種危機情形之下,寧可選擇未知也不向釋放無限善意的她求助,是太過謹慎還是太過善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