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試探(1 / 2)

秋意漸漸襲來,葉子翩然落下,不顧樹的挽留,決然的隨風而落。

此情此景,就如同你的離去,背影清傲,毫無轉圜餘地,對於婉兒的淚流滿麵竟是無動於衷。傲天哥哥,你是真的決定不要婉兒了吧?

“小姐,韻兒正到處找您呢,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啊?天涼了,回去吧!”貼身丫鬟韻兒氣喘籲籲的跑過來,細聲說道,語氣甚為關切。

“你先回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我沒有回頭,隻是絞著手中的絲帕,淡淡的說。

“小姐……算了,韻兒回去給您帶件披風吧,就那件小姐最喜歡的白色雪紗披風好嗎?小姐稍候。”韻兒見我隻是微微應聲,知道勸不動,索性就回去帶披風,讓我獨自待會兒,可是……

“帶那件粉紫色的墜玉披風吧,速去速回。”我突然憶起那件白色雪紗披風乃是唐傲天所贈,他說我披上它,就仿佛是禦風而來的仙子,隻有我才配的上雪紗披風。曾經是我最喜歡的,但此刻竟是不願看到任何與他有關的事物。

“好,小姐稍候,韻兒去去就來。”韻兒一怔,似是沒有料到我竟然舍棄了平時最愛的雪紗披風,不過她並沒有多問,隻是輕輕頜首,悄然離去。

“婉兒,怎麼又不聽話了?還是快回去吧,著涼了就不好了。”是傲天哥哥,除了韻兒就隻有他知道我不開心的時候會來“心湖軒”,隻有他。可是,現在他在哪兒呢?

我連忙回頭,卻不見熟悉的身影,原來竟是我的幻覺。傲天哥哥,此刻你在做什麼呢?可曾想著婉兒?淚水不知何時已在臉上蔓延開來。

“小姐,小姐,唐公子在家呢,還說要見你,咱們是不是回去?”韻兒抱著粉紫色墜玉披風,看著我麵無表情的臉猶豫著說。

“是嗎?我不想回去。他要見我就讓他來找我吧!”我依舊不能忘懷,那天我苦苦哀求而他決然離去的背影。

“婉兒,還在生氣嗎?”韻兒還沒有答話,就有一個清越的聲音接道。

“韻兒,你先回去吧!”我咬了咬唇,沒有回答他的話,隻是輕輕的喝退韻兒。

“婉兒,那日我並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了好嗎?”不是幻覺,確實是我朝思暮想的唐傲天,可是,僅憑你幾句話,就可以將我那日的委屈通通抹殺掉嗎?

淚水一次一次傾巢而出,我不願回頭,不是不願見他,而是不願他看到我為了他而落淚。既然已經說了不可能,今日前來,又是為何?

“唐公子,你這麼說就折煞小女子了,我豈會生你的氣呢?不知唐公子今日前來有何見教?”我忍住淚意,語氣疏離,似乎並不曾與他熟識。

“婉兒……”唐傲天語氣中竟有一絲懇求之意,是我聽錯了嗎?可是那日決然的他,依舊曆曆在目。

“唐公子,有事就請直言,不然小女子就要回去了。”我仍舊不去看他,即使心中那麼期盼可以再見他一麵,這是我堅守的尊嚴。

“婉兒,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像的那樣,你聽我解釋好嗎?”唐傲天跨步上前,一把拉過我背對的身子,迫使我麵對他。

“好,小女子洗耳恭聽。”雖然很想決然的說我不要聽,卻還是希望聽到他的解釋。

“你又何苦這樣呢?身為唐家的長子,我必須承擔振興家業的重擔,這是我沒有辦法改變的,我也有我的無奈,你明白嗎?而和怡寧的婚事,是爹的意思,我不能……”唐傲天的目中劃過一絲痛苦和無奈,我不知道是否是自己太任性了,可是我隻是想和他在一起啊

“可是婉兒呢?要怎麼辦?”我閉上眼,不去看他,隻是從喉嚨中低低的問出這一句。

“婉兒,我……對不起,隻盼你能找到一個可托付終身之人,一生幸福。”唐傲天溫柔的托起我的臉龐,輕輕拭去我臉上猶存的淚痕,憐惜的說,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照顧你了,你自己保重。

“你和秦姐姐的婚事……定在何時?到時我一定會去觀禮,唐公子不要趕我出去啊!”都已經說的這麼清楚,我若是再執迷不悟,就是個最大的傻瓜了吧?可是為什麼在提到他們的婚事之時還是會心痛?連強裝的笑容都快維持不下去了。

“下個月初五,你能去我自是歡迎,怎會趕出去呢?”唐傲天竟是未曾看出我的偽裝,笑容緩緩地在臉上蕩漾,我緊緊的盯著他,這張我沉迷了五年的臉,就要屬於別人了。這個我愛了五年的人,就要成親了,可惜妻子不是我。

我的心痛,他是知道的吧?可是,又能怎樣呢?他的無奈,我明白,所以不想無理取鬧,就讓我維持著最後的尊嚴離開吧!

“婉兒,我沒有勇氣帶你遠走高飛,對不起。”唐傲天垂下眼簾,似是有無數的難題困擾著他。對於這樣的他,我竟是恨不起來。

該恨什麼呢?恨他的軟弱,恨唐伯伯的棒打鴛鴦,還是恨自己的不知所措呢?

我隻是呆呆地愣住,連他何時離開都不清楚。隻是恍惚記得他的擁抱他的吻,還有他的那句婉兒我是愛你的。手心似乎還殘存著他的溫度,可是他已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