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獄個性強,但其實他骨子裏,跟你一樣孤獨,我不關心他,我的關注點都在鬱梓的身上,但鬱梓卻完全把戰獄當成自己的兒子般疼愛,為他愁、為他憂、為他擔心,所以,戰獄才會事事站在鬱梓那邊,如果你跟他從小一起長大,他一定會將你看得很重要,明白嗎?”戰凜轉身,看著自己的另一個兒子,第一次如此語重心長地道。
良久,英子煞才點頭,戰凜又道:“你當初是以什麼心態才救下喻馳的,我希望你好好想想,還有,我不需要任何人理解我和鬱梓之間的感情,我愛他,就算全世界都不理解,我還是愛他,不會因為任何人或事情而改變,你若是能接受,我們家很歡迎你經常來做客,你若是不接受,也沒有人會勉強你。”
“我……”英子煞竟發現自己此刻無言以對。
“你和英薇的想法,我大概能猜到一點,跟戰獄直說,我想他應該不會拒絕的,但你要是一直這麼利用喻馳傷害他,我也很難保證他會做出什麼事,曾經他失去喻馳,悲痛欲絕,如果不是因為我們,他大概已經有想死的心了……”
英子煞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想著戰凜的話。
“你當初是以什麼心態才救下喻馳的,我希望你好好想想……”
“如果不是因為我們,他大概已經有想死的心了……”
誰...才是他最想要的?喻馳嗎?還是童莫呢?
英子煞突然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他到底都在做些什麼?
像戰獄那樣驕傲的男人為了喻馳痛苦了兩年多,找回後知道喻馳失憶了,還在努力挽回,就算被喻馳揍,被他刁難,也沒有想過放棄,他留著喻馳,可他又為喻馳做過什麼呢?最初除了覺得喻馳有趣外,救他更大的原因也不過是因為喻馳是戰獄的教官而已。
他是不是太自私了?僅僅因為喻馳失憶了,就擅作主張利用他折磨戰獄?
英子煞渾渾噩噩地回到田園別墅,卻意外地看到喻馳守在玄關處眼巴巴地看著外麵,見他平安回來,似乎鬆了一口氣,抬起頭從下往上地看著英子煞,有點兒像一隻可憐的貓咪。
“下雨了,外麵冷,怎麼不到屋裏睡覺?”英子煞因為心情不好,即使是關心的話語,語氣也有些衝。
喻馳縮了縮脖子,在地上寫道:“天氣惡劣,睡不著,擔心你。”
英子煞一愣,他自己心情不好為什麼要拿喻馳出氣?其實一直以來,喻馳將他當作家人般依靠的感覺令他很享受。
“我沒事,來,我們進去。”英子煞將喻馳拉起來,推開門,兩人進了屋,頓時感覺暖和了不少,英子煞將門鎖上,想了又想還是道:“今天晚上,我去見戰獄了,他因為情緒太激動,吐了血,一直喊你的名字,但是清醒後,又不讓我們找你,大概是怕你擔心。”
喻馳聞言心口一痛,他今晚一直有不好的預感,就怕會出什麼事,沒想到真的出事了……
看到喻馳瞬間變得無比難看的臉色,英子煞突然緊緊地將喻馳抱在了懷裏,“對不起,我當初救你是有目的的,不是單純想救你,你那麼相信我,對我這麼好,我卻利用了你。”
喻馳聽到英子煞那麼說,心裏十分難過,自從戰獄出現後,他們兩兄弟為了他爭鋒相對,喻馳不是傻子,他大概也能明白他們為什麼會這樣,英子煞一方麵應該隻是替從前的他不值,為他出氣罷了,而另一方麵,英子煞其實很渴求兄弟情,大概是從小太孤獨了吧。
“不管怎麼說,都是你救了我,我不會怪你的。”喻馳拍著英子煞的脊背,像哄孩子那般,無比耐心地將一句話完整地寫下來。
將這些說出來後,英子煞的心舒服了許多,對喻馳道:“他現在沒事了,如果你不放心的話,就去看他吧。”
“睡覺。”沒想到喻馳卻打了一個哈欠,爬上了床閉了眼睛。
他做了一個夢,也許裏麵是真實的,他分不清,但是夢裏的他被戰獄傷得好重,他跌倒在冰冷的雪地裏,親手將一個東西埋在了深雪中。
知道戰獄吐了血,喻馳的心裏其實很亂,但是又聽到英子煞說他沒事,想起那個令他心寒的夢,喻馳便不想在這個時候見到戰獄,無論那個夢到底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