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咎由自取!(2 / 2)

越往後看,戰獄越懊惱,喻馳臥床變成植物人的那整整一年的時間裏,英子煞幾乎每天都會在一個固定的時間出現,陪他說話,鍥而不舍,一直沒有放棄,而他呢?卻一直都在盲目地尋找著喻馳,為失去喻馳而傷心、後悔,可他當初明明擁有著喻馳,卻一直沒有好好珍惜。

終於,一年後,喻馳蘇醒了。

戰獄看著喻馳的病曆報告,主治醫生在上麵寫著:病例十分罕見,植物人在醫學界上蘇醒的幾率向來很低,喻馳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但卻失了憶、失了聲,而且雙腿也留下了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後遺症。

喻馳的驚訝、恐慌,甚至每一聲劇烈的咳嗽,戰獄現在都看在眼裏,如果天生就不能說話,也許那會成為習慣,久了就不會覺得有什麼,但一個能說話的人,突然間就無法發出任何聲音,這對一個曾經健康的人來說,是一個多麼大的打擊!

而且喻馳不僅失去了聲音,而且還因為後腦嚴重的撞傷失了憶,忘記了從前的一切,就像一個初生的懵懂的孩子般,喻馳第一眼看見的人,是英子煞,所以他心裏第一個相信的,也是英子煞,而不再是他戰獄。

戰獄無法想象喻馳花了多長的時間才接受自己的過去已經變成一片空白的事實,隻要英子煞沒到病房裏陪他,喻馳大部分的時間都在發呆,不管是喝著藥的時候,還是按摩師替他按摩肌肉的時候,隻有英子煞陪在他身邊的時候喻馳的臉上才會出現至少能夠稱之為開心的表情。

喻馳望著窗邊或者自己的雙腿發呆的表情格外令人心痛,那雙從前一直帶著耀眼亮光的眼睛沉寂得就像一汪深潭,空洞洞的,沒有任何色彩。

戰獄攥緊了拳頭,當他看到醫生根據喻馳的病情推斷出的結論的時候,心更是揪緊了。

失憶——後腦部嚴重受到嚴重創傷,導致重度失憶,對過去的事情沒有任何印象,恢複的可能性較低,如果強行逼迫病人在短時間內恢複記憶,也許可行,但病人會十分痛苦,也可能引起導致反作用效果。

失聲——語言中樞神經受到損傷,導致失去聲音,無手術恢複的可能,自然恢複的可能在醫學界上亦十分罕見。

“喻馳,喻馳……”戰獄攥著那些紙張,低下了頭,如果當初我沒有帶著他們先走,而是留下來與你並肩作戰,一切一定不會是現在這樣!

戰獄恨,恨極了自己。

之後都是英子煞與喻馳相處的一些黑白照片,畫麵不算清晰,戰獄隨便地掃了幾眼,能夠感覺到喻馳在英子煞的帶動和感染下,漸漸恢複了對生活的信心以及自信,如果救了喻馳的人不是英子煞,想必喻馳也未必能如此堅強地麵對現在的自己,更別提還將道館開得不亦樂乎了。

他能怪喻馳嗎?這兩年多來,喻馳唯一的信念,恐怕就是蘇醒後第一眼見到的英子煞了吧,他信任、依靠英子煞也無可厚非,誰讓這樣的時候,陪在他身邊的不是自己呢!

不能怪任何人,隻能怪他自己,戰獄一把掃掉了書桌上的一切資料信件,心口像被壓了一塊巨石般,沉甸甸的。

戰獄打開門,冷聲道:“替我準備一套頂級西裝,我要參加後天英氏族長邀請的宴會。”

“是,少爺,請問您要什麼顏色的西裝?”

“黑色。”戰獄緩緩地道,離開了房間。

戰獄走到了基地中心的會議室門口,分隊長正在會議室裏整理著基地的機密文件,戰獄在門外頓了頓,抬步走了進去。

“少爺?”分隊長聽到身後的動靜,回過頭,看到戰獄的手又滲出了鮮紅的血,忍不住道:“少爺應該再去基地醫生那兒再換幾次藥。”

戰獄在分隊長的對麵坐下,縱然兩人之間隔著一張七米長的橢圓形會議桌,戰獄渾身凜然的氣勢卻依舊令坐在對麵的分隊長感覺就像置身於寒冷的南極中。

“說說英子煞的事。”戰獄的臉沒有任何表情,令人根本無法看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分隊長額前滲出了冷汗,結結巴巴地道:“您、您您與他是...是雙胞胎兄弟,他是您的親生、親生弟弟。”

一記眼刀隔空飛了過來,分隊長後背嚇出了冷汗,就連雙腿也有些顫抖,隻聽戰獄又問道:“怎麼回事?”

“你、你們都是凜爺和英氏上任族長英、英薇的孩子……”分隊長說出這句話後,戰獄的臉一下子便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