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吧。”英子煞對喻馳道。
喻馳乖巧地點頭,剛走了兩步,腳又有些疼,忍不住皺緊了眉頭,戰獄心焦地上前一步,英子煞卻扶住了喻馳,溫和地提議道:“腳又痛了嗎?我抱著你?”
喻馳的腳痛得厲害,此刻心卻比腳更痛,十分疲倦,臉色也很蒼白,英子煞見他這副模樣,也沒等他回答,便抬起雙臂將喻馳抱了起來,也沒有心情再到處走了,便抱著喻馳往停在原地的保時捷走去。
沒走兩步,英子煞突然停住了腳步,對身後的戰獄道:“五天後的宴會,來不來,隨你。”
戰獄攥緊了拳頭,一聲聲地喊道:“喻馳,喻馳!喻馳——”
喻馳靠在英子煞的懷裏,閉上了眼睛。
英子煞看著閉著眼睛的喻馳,突然想起童莫在滑雪場對他說過的話。
喻馳失憶了,他利用喻馳的失憶引戰獄出現,借此替喻馳懲罰戰獄,替喻馳出一口惡氣,也讓母親得償所願,能夠與戰獄見上一麵,他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可是因為這種種的原因,他才對喻馳這麼好,這種替失去記憶的喻馳傷害戰獄的做法,對喻馳而言,真的公平嗎?
英子煞的內心在一瞬間變得十分複雜,童莫在他眼前離開的那一晚,他出去喝了一晚上的酒,心中依舊鬥氣地想著:既然童莫變了,他們便不再是最適合對方的人,走了便走了。
英子煞還在路過倫敦大橋的時候下車沿著大橋走了兩三遍,吹著夜風,不管怎麼想依舊還是一肚子悶氣,一時氣急,便掏出一串鑰匙,扔下了倫敦大橋。
那串被英子煞扔了的鑰匙,正是當年他和童莫共同挑選的小窩的鑰匙。
童莫都走了,還要那個窩來幹什麼……
英子煞麵無表情地將喻馳放在副駕駛座上,狠狠地搖了搖頭,搖散了關於童莫的事,繞過保時捷上了駕駛座,駕車離去。
保時捷從戰獄的身旁開過,將地上還未幹的雨水濺在了戰獄的身上,戰獄的目光依舊死死地盯著從近到遠直到消失不見的那輛保時捷,倔強地喊道:“喻馳!”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一個男人跌在了地上,撕心裂肺地喊著,一直喊著同一個名字。
天漸漸黑了。
一小隊的雇傭兵一直暗中跟著戰獄,此時見戰獄頹然的模樣更是令他們腳底發寒,但是就這麼呆著也不是辦法,分隊長使了個眼色,身後的幾個雇傭兵都戰戰兢兢地跟了上去。
“你們都知道,是不是?”聽到腳步聲,戰獄開了口,聲音變得十分沙啞,握著的拳頭已經發青。
沒有人敢回話,戰獄又自言自語道:“林叔...肯定也知道,禽獸和爸爸...更不可能不知道!”
“少爺……”分隊長有些恐懼地靠近戰獄。
“哈哈哈哈——就連喻馳,現在眼裏也沒有我,是不是隻有我一個人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隻有我一個人沒有見過英子煞,不知道他是誰?!”戰獄突然仰頭大笑,那笑聲在倫敦的夜色中冰冷、滲人。
分隊長實在擔心戰獄現在的樣子,便下意識地掏出行動電話,撥打了戰凜的號碼,接通後分隊長便焦急地道:“凜爺,少爺他在……”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戰獄已經霍然站起身,猛地搶過那支行動電話,將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在了上麵,行動電話被狠狠地摔在了堅硬的地麵上,四分五裂。
“少爺?”分隊長和幾個雇傭兵見狀連大氣都不敢喘。
戰獄回過頭,一拳砸在街邊堅硬的燈柱上,在分隊長回過神來之後,又是一拳,緊接著,再一拳。
通紅的眼睛就像被惹怒的猛獸般,戰獄沉思著,腦中突然閃過一道光,神秘的男人...倫敦...吸血鬼...
原來,喻馳和英子煞,早就認識!
之前的那個男人,應該就是英子煞吧!戰獄想到這裏,頓時心痛難忍。
卻又抱著希望,不,喻馳不會這麼對他的,如果喻馳知道英子煞跟他長得一模一樣,不可能不告訴他,一直以來,喻馳對他,都是百分百地信任以及付出。
喻馳,喻馳,不要忘記,你若全部忘記了,我就會想辦法,讓你一點點想起來……
我不信,我不信你隻是失憶了,說不了話,就會愛上別的男人!因為你曾許諾過,永遠也不會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