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莫換了一套銀色的滑雪服,是當初英子煞為他挑的,頎長的身材,銀色的服裝,看起來像與天地合為一體。
英子煞則穿了一身黑色,在雪地裏看起來像一個獨行俠般,格外地引人注目。
兩人從高高的雪山上滑下來,有些雪冰涼地濺到了臉上,令人的心情十分舒爽。
英子煞在童莫的前麵暢快地滑著雪,姿勢瀟灑嫻熟,童莫時不時地忍不住手癢,舉起相機幫英子煞拍照,一下子忘記自己也在高速地往下滑行中,雙腿一下子失去了控製,童莫抱著他的銀色照相機從山上翻滾了下來,連喊英子煞的時間都沒有。
英子煞聽見了旁邊人的驚呼聲,回頭一看,竟是童莫翻滾了下來!英子煞便轉身滑得更快,到接近山腳的地方朝童莫撲了上去,兩人又滾了幾圈,才勉強停了下來。
“你!你可真是無時不刻在用生命工作!”英子煞氣極地用手點了點童莫的額頭,卻在無意間瞥到了童莫懷裏照相機定格的那張照片的時候被噎住了,略不自在地道:“想拍可以叫我停下來,怎麼能在山上做這麼危險的事。”
童莫將落在照相機上的雪花吹掉,“有些美好,是一瞬間的,停下來就沒有感覺了。”
英子煞不知道的是,平時工作的時候他並沒有那麼拚命,也隻有跟英子煞在一起的時候,才會有那麼多的鏡頭想要捕捉下來留作紀念。
“下次不要這樣了。”英子煞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童莫也放下了手中的相機,將掉進了帽子裏的雪抖了出來。
英子煞的手指突然扣住了童莫的下巴,仔細地查看了一下,“額頭被劃傷了,應該是剛剛滾落得太快,被雪裏的什麼東西劃到了,坐著別動。”
童莫眨著琥珀色的眼睛,微微點頭,手不自覺地摸上了額頭,果然沾了一點血,可是,英子煞去哪裏?
耳邊不斷傳來刺激的叫聲,大夥兒滑下雪山帶來的一陣陣風吹得童莫有些冷,剛剛滑了那麼久的雪,身上已經出了汗,現在突然停了下來被風這麼一吹,倒覺得冷了。
英子煞從遠處走了回來,手裏拿了一件厚厚的外套,還有剛從場長那兒找來的止血貼。
將止血貼貼在了童莫的額頭上,“停下來了會很冷,我們走吧。”
“再坐一會兒吧。”童莫接過了外套穿在了身上。
滑雪場的麵積很大,大夥兒從他們的身邊滑過後大概還要繞一大圈才能回來,起碼在十五分鍾內,那片區域隻有他們兩個人。
英子煞挑了挑眉,見童莫沒打算走,便湊過去不懷好意地道:“這裏太冷,可不適合……”
童莫茫然地看著英子煞,直到英子煞身體力行地吻了吻他被風吹得比平常更紅的唇,童莫才反應過來,許久不見,英子煞對他依舊是欲.望居多。
童莫的臉沉了下來,“子煞,你把我當成什麼?”
“你覺得呢?”英子煞不在意地反問。
玩具...這是上流社會對自己看上的人或物的代名詞,其實想起來,比MB高尚不到哪裏去,最起碼MB是純身體和金錢的交易,而他什麼都沒有得到,卻賠了身又賠了心。
他和英子煞,真的就不能更進一步嗎?
童莫將手覆在英子煞放在雪地上的手背上,而後用手指扣住了他的手,童莫暗自鼓勵自己,幸福,也許就是要有賭一把的勇氣,而某些話,永遠隻在一念之間。
“子煞,我、我喜歡你。”童莫的話令英子煞愣住,怎麼最近人人都愛說起這兩個字?
喻馳問了他這個問題,現在童莫又在他的麵前提起了這個話題。
英子煞十分不自在地收回手,轉動著尾指上的尾戒,“童莫,我們不是一直都相處得挺好的嗎?為什麼你突然……”
“因為,我不想再做等你有空才能想起我的玩具了。”童莫下定決心道。
“雙方自由,不是挺好的嗎?”英子煞不解地問道。
童莫看著英子煞手上從不曾拿下的尾戒,突然道:“你也並不愛喻馳,你救他,隻是出自私心,你不愛任何人,你愛你的自由,你不懂我們的愛,你這麼對喻馳,也不公平,他失憶了,忘記了從前的事,但你沒有任何權力去替他做出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