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人?!
怎麼可能?喻馳是那樣富有生命力的男人,植物人...除了能夠呼吸,和死人又有什麼區別?
“真有這麼嚴重嗎?”英子煞不敢置信地低喃道。
副院長無奈地搖搖頭,如果能救,作為醫生自然不會坐視不管,“他受的外傷很嚴重,能堅持到現在真的很不容易,眼下他已經陷入不可逆昏迷狀態,大腦皮層功能受到嚴重的損害,喪失了意識活動,即使暫時救活,也活不了多久。”
英子煞瞥了喻馳一眼,握緊了雙拳,給家族那邊打了個電話,命令道:“立即將全倫敦醫術最精湛的醫生都聚集到慧仁醫院來!”
接到命令的人雖然疑惑,但卻沒有人敢質疑英子煞的命令,畢竟從接任家族領袖位置以來,英子煞在處理事情上變得快準狠,聰明厲害而且在十天內就將家族的生意提升到一個幾乎可以說是不可能的空間,家族裏大部分的人還是對英子煞十分看好的。
隨後便是陸陸續續的優秀醫生來到了慧仁醫院,進入了喻馳所在的高級病房,但是所有醫生在查看過喻馳目前的情況後所做的第一個動作,皆是無奈的搖頭。
英子煞的心漸漸地沉了下去,高大的身體順著牆壁滑落,最後被童莫扶住,英子煞一抬頭,看到的是童莫擔憂的臉,“子煞,你不能放棄,如果連你都放棄了,他必死無疑。”
英子煞怔了怔,隨即伸展雙臂,緊緊地將童莫抱在懷裏,喻馳的一顰一笑仿佛就在眼前,那麼鮮活,怎麼可能會死呢?
“你...陪著我。”英子煞聲音暗啞地道。
童莫渾身一僵,要他陪著?為什麼要他陪著?
英子煞,你自己也許不知道,你真是一個殘忍的男人!你不愛我,卻對我好,每當我想抽身離開的時候,你卻不讓我走……
童莫琥珀色的眼睛泛著霧靄般的沉沉悲傷,他能說什麼呢?當初就決定好的,主動權在英子煞的身上,英子煞沒有說結束,他又怎麼舍得結束?
“好……”童莫聽見了自己的回答。
英子煞自然也聽見了,因為他將童莫抱得更緊了。
“不管最後的結果如何,你們盡最大的能力,先將他救活,一切的醫療費用由我承擔,用藥、機器、護工,都要最好的。”英子煞對副院長道。
副院長點頭,盡管希望渺茫,但不嚐試的話,什麼奇跡都不會出現。
幾個優秀的醫師迅速製定了治療方案,然後為喻馳動手術,童莫就像他許諾的一般,一直陪在英子煞的身邊,不管最後的結果是什麼,他都會與英子煞一同麵對。
別死,別死,喻馳……
經過幾個擁有豐富臨床經驗的醫師搶救後,五天過去了,喻馳的情況基本穩定了下來,就像副院長當初預料的一般,喻馳的腦電波呈雜散的波形,進入了類似植物的狀態,他還活著,可卻隻能像個死人般躺在床上。
醫生已經盡了最大的能力,保住了喻馳的命,他能不能醒來,會不會醒來,誰也無法預料。
在醫學上植物人能複蘇的幾率向來很低,但隻要有一線希望,英子煞就不會放棄。
雖然與喻馳的關係隻不過是萍水相逢,什麼也算不上,隻是喻馳曾經也對他展開過笑顏,也曾經如此信任過他,陪伴過他,哪怕隻有短短的那麼幾天,對於薄情的英子煞來說,卻也是極為珍貴的。
究竟是為什麼一定要救喻馳呢?就連英子煞自己也不太清楚,隻是,他不想讓喻馳死。
“病人一旦放棄的話,就再也無力回天了,想他活著的話,請想盡一切的辦法,喚醒他求生的意誌。”副院長囑咐英子煞道。
於是英子煞每天都會抽出時間,到喻馳冬暖夏涼、通風透氣的病房裏坐一坐,陪喻馳聊聊天,偶爾也會握住喻馳變得枯瘦蒼白的手,靜靜地坐著什麼也不說,聽著曲調柔和的純音樂。
喻馳的一切都被英子煞抹去了,與其讓戰獄知道喻馳變成了植物人,倒不如就讓戰獄以為喻馳早已經死了,抹去一切,對於現在已經變成了植物人的喻馳來說是最好的保護。
別死,喻馳,不要死,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英子煞一遍又一遍地在喻馳的耳邊重複地說著,童莫就坐在英子煞的身邊,同樣在心裏為喻馳祈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