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戰凜和戰獄匆匆商量了幾分鍾後還是決定要帶些人過來,但是帶來的兩隊雇傭兵在進入了這條路的可視範圍後,戰凜便不準他們再往前走了,他們隻能暗中潛伏著,利用望遠鏡留意著遠處的交易地點,等待戰獄的命令。
雖然帶了人過來,但在雙方沒開火前,沒能保證鬱梓的生命安全之前,戰凜和戰獄都會沉住氣,不會讓那些雇傭兵暴露在青爺的手下眼前。
坐著青爺的幾個心腹的那輛汽車停穩後,那個勒著鬱梓脖子的男人鬆了手,猙獰著臉道:“媽的,你要是敢騙老子,老子跟你沒完!”
鬱梓被幾個男人拖下了車,受傷的腹部被人這麼一拖扯,鮮豔的血浸透了鬱梓身上的衣服,從最裏麵的衣服一直浸到了外套上。
冷風將一陣濕濕的腥氣吹了過來,鬱梓剛下車就被這一陣冷風吹醒了,脖頸處傳來熱辣辣的痛,他的脖子早就被那根項鏈勒出了幾道深刻的紅痕。
鬱梓左右查看了一番,前麵不到三米的地方就是一片高高的懸崖,因為這裏還沒有開發起來,屬於城市的邊緣地帶,十分偏僻,很少有人路過,所以道路施工的時候並沒有及時在懸崖邊裝上護欄,導致這一條路非常危險,但路過的人大多都心中有數,平時開車的時候小心些,也就沒有發生過什麼特別大型的交通事故。
而且因為懸崖的下麵是這座城最美的一片海,隻有站在這裏才能清楚地俯瞰那一整片藍色的海洋,所以有不少攝影師會挑選這個地點為想要拍攝婚紗照的戀人們拍照,藍天、白雲、海洋、以及高處的懸崖,彙成一幅動人的美景。
隻可惜現在這幅美景卻無人有空欣賞。
幾個男人押著鬱梓下了車後便靠在車門上邊轉著槍邊抽著煙等待著戰凜、戰獄,一個男人罵罵咧咧地道:“點煙小心點!”
“知道了知道了,囉嗦,這麼怕死做什麼?”另一個男人回道。
鬱梓望著前麵不遠處的懸崖,心中既希望戰凜和戰獄出現,又希望他們不要出現。
出現了必定危險重重,說不定難以脫身,可要是不出現……
鬱梓還沒有來得及往更深處想,一輛熟悉的布加迪威龍駛進了鬱梓的視線,愈來愈近,愈來愈近。
等布加迪威龍停穩後,極為相似的兩張刀刻般的麵容出現在鬱梓的眼前,戰凜幾乎是在見到鬱梓的第一刻便危險地眯起了眼睛。
鬱梓受傷了!
他珍視多年的鬱梓,竟然受傷了,沒有人知道當戰凜看到鬱梓嘴角以及腹部流著血的時候,那種震天的憤怒。
戰凜將被打得不成人樣的青爺拖下了車,青爺的眼睛上還被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黑布,用來遮擋他的視線,不讓他知道戰凜和戰獄還帶了人過來。
“把擋住青爺視線的東西取下來!這副鬼樣我們怎麼知道這個人是不是青爺?!”那個“老二”朝戰凜喊道。
雙方交易,互相之間的距離不過兩三米。
戰凜的視線落在了鬱梓的脖子上,他看到了那一道道刺眼的紅痕,距離已經兩三米,卻還能清楚地看到上麵的血絲,戰凜不動聲色地握緊了手中的槍支,當初他將軍火鑰匙送給鬱梓,是為了保護他,他以為自己一直有能力保護鬱梓,卻沒有想到送出去的軍火鑰匙,終還是傷到了他……
戰獄看到鬱梓受了傷,心裏也是恨得咬牙切齒,用力地拿下遮擋住青爺視線的黑布,戰獄低吼道:“青爺就在這裏,把爸爸還給我們!”
“你先把青爺推過來。”能做青爺的心腹,腦子自然不笨,一個男人涼涼地道。
戰凜眼神一冷,“先把鬱梓還給我。”
“不行,你們沒得選擇!要他死,還是把青爺推過來?”老二惱怒地將槍支抵在鬱梓的太陽穴上,作勢要扣動扳機。
青爺畏光的眼睛終於適應了強烈的光線,嘴裏發出陰森的笑。
“你敢!”戰凜目呲欲裂地低吼道。
雙方僵持不下,受苦的是鬱梓。
老二見戰凜和戰獄沒有動作,上前屈起膝蓋用力朝鬱梓的腹部頂了一下,本來就在流血的腹部傷得更重,怕痛的鬱梓緊緊皺著眉,不敢痛呼出聲,擔心戰凜因為關心他而亂了分寸。
“怎麼樣?心疼嗎?下一次可就不是這麼輕的了,子彈無眼,說不定我們手一滑,你們可就再也見不到他了……”青爺的手下咧著嘴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