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倫敦。
在沉沉的霧靄中,倫敦鍾樓的鍾聲悠遠地傳出,喚醒了住在當地的居民。
自從上一次英子煞因為喻馳的原因放了童莫的鴿子後,童莫再也沒有主動找過英子煞。
而英子煞也因為被母親英薇逼得沒有辦法,一直在跟著英薇學習著如何打理一個家族的內務,每天忙得要死,那些不用看都懂的東西,卻偏偏要在母親麵前裝模作樣,真是太無趣了。
英子煞從一遝還沒翻過的公文中抬起頭來,打了個哈欠,剛睜開眼睛,就看見英薇正在沒好氣地瞪著他。
“母親?哎呀,母親您放過我吧。”英子煞頭疼地道。
這些天他都快要被逼瘋了,不能出去玩,不能去找他可愛的“小玩具”,也不能出去跟朋友喝酒……
“是你不放過我!這些這麼簡單的東西,我不信你學不會。”英薇姣好的麵容上寫滿了嚴肅。
英子煞黑著臉,英薇果然又老調重彈,“母親累了,也想去外麵看看世界,你就不能讓母親省點心,找個好女人回來結婚,早點兒繼承家業。”
“家業我可以不讓您操心,但是,我不想結婚。”英子煞轉動著尾指上耀眼的尾戒,他從小就崇尚自由,最恨束縛了他自由的事情和人。
跟童莫之所以能在一起這麼久,也是因為童莫從來不纏著他,需要了,兩人可以在一起風花雪月,不需要的時候,誰也不必打擾誰,在童莫那裏,他能得到最大限度的自由。
而且童莫是個男人,不會懷孕,也不會用什麼所謂的孩子這種爛橋段逼自己娶他。
多好的玩具,想到這裏,英子煞發覺自己越來越想童莫了……
“胡鬧,身為英家的人,怎麼可以不結婚?”英薇怒斥道。
英子煞搖頭,“我不會結婚的,母親,我不想再談這個話題,請你不要逼我。”
英子煞甩手離開了,英薇注視著英子煞的背影,暗自歎了一口氣,這孩子,越大越有主見了,管不了了,可英氏有英氏的規矩,縱使她是領袖,也不能如何。
英子煞終於脫離了這麼久以來的無聊生活,想了想,上了車拿過墨鏡順手戴上,啟動車子準備去找他的“玩具”,這麼久沒見,童莫肯定想他了。
英子煞開著車的時候突然想起已經離開了有一段時間的喻馳,撫著下巴饒有興趣地道:“也不知道那個男人回國後怎麼樣了,嘖嘖,世界這麼大,總有機會再見的。”
英子煞那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上,一枚精致的尾戒在太陽的反射下閃閃發光,英子煞驀然想起,自己之前跟喻馳玩得興起,似乎忘了什麼……
忘了什麼呢?
喔!他還欠童莫的一場電影!
英子煞想起今天皇家劇院會播放一部有關於攝影的電影,童莫應該會很感興趣,便打了電話讓人留了兩張位置最好的電影票。
驅車趕往童莫上班的地方,卻被童莫的助理告知童莫今天帶著幾個剛入門的攝影小弟到郊外踩點去了,英子煞不免有些遺憾。
在童莫工作的地方等候也不太方便,英子煞給童莫發了條信息,便下樓到一間裝修得十分有情調的咖啡廳裏坐著等。
英子煞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點了一杯咖啡,聽著咖啡廳的音樂,悠然地享受著美好的下午。
烏雲突然籠罩了過來,本來就不算晴朗的天氣一下子變得陰沉沉的,下起了小雨。
等了大約一個小時後,英子煞終於見到了童莫,他從一輛專門開出去踩點的麵包車上下來,身上穿著一套複古風的休閑服,卡其色的大外套,背影看起來十分修長挺拔。
童莫琥珀色的眼眸微微低垂著,拿著照相機對旁邊站著的幾個比他還要年輕的少年指點道:“你們看這張照片,仔細看角度和光影的處理……”
“老師,您的拍攝技巧真的太好了,明明是一樣的景色,可我們拍出來的就沒有您拍的好看。”一個剪著平劉海長相討喜的男生親昵地靠著童莫道。
童莫也沒在意,另一個少年也搭訕道:“那當然,老師可是在國際上出了名的攝影師,我們怎麼可能跟老師比呢?”
“不必小看自己,隻要努力,人人機會平等。”童莫溫和地道。
外麵仍在下著毛毛細雨,這是倫敦的特色,下了雨的倫敦被一片厚霧籠罩著,似一個含羞帶怯的美人,而童莫在這樣下雨的下午,笑得那樣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