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勢一旦熊熊燃起便會難以控製,接連兩聲巨響後,公寓裏已經成為了一片火海,“不!放我下來,向嘯!向嘯……”
喻馳不斷地拍打著戰獄的肩膀,可戰獄依舊沒有停下腳步,一直將喻馳送出了公寓,安全地放在了地上。
“向嘯!啊——”喻馳淒厲地喊著,雙拳砸在地上,沁出了道道血痕。
戰獄低下身撫著他的臉,看著他悲傷低垂的雙目道:“我去帶他出來。”
喻馳聞言愣了一下,還沒有來得及說一句話,戰獄已經轉身跑向了公寓,喻馳伸出的手連戰獄的衣角都沒有碰到。
“少爺!”喻馳悲傷的心又被吊了起來,他已經失去了向嘯,卻又眼睜睜地看著戰獄越跑越遠。
喻馳呡著唇,努力地從地上爬起來,也想往公寓的方向跑,可因為太著急的緣故,才跑了兩步就狠狠地跌在了紅土地上,“喻教官,你不能去!”
“滾開!別攔著我!”喻馳急道。
一隊雇傭兵不約而同地在喻馳麵前跪下,“對不起,但這不是少爺的錯,少爺一心想救你,卻被凜爺叫去了房裏,之後我們一直在等待著命令,卻都沒有等到……”
喻馳在一瞬間就明白了戰凜為什麼會這麼做,生為人父,又怎麼會讓自己的兒子為別人去冒險?更何況他什麼都不是,隻是一個教官,一個下屬罷了。
這個世界上隻有向嘯,會把他當成無價之寶,可向嘯已經……
喻馳抬起頭,心急如焚地等待著。
戰獄剛帶著喻馳從火海中逃出,又為了喻馳重新衝入了火海中,冒著生命危險在熊熊怒火中尋找著滿身是血的向嘯,許多家具都倒塌了,大廳的一些裝飾畫都在火海中成為了一堆垃圾,戰獄的額前不斷滴下熱汗,眼睛都快因為高溫而睜不開了,他卻依舊沒有放棄。
這是他欠向嘯的,即使向嘯已經死了,他也必須把向嘯完好地還給喻馳,不能讓向嘯死在這一片火海之中。
火光之中,戰獄看見向嘯快要被一個倒下來的花瓶壓住,他飛身過去護住向嘯,後背被花瓶砸傷,戰獄隻皺了皺眉,隨即快速地爬起來將向嘯背在了受了傷的後背上,而後快速撤離。
當喻馳看到戰獄平安地將向嘯帶出來後,他在一片猩紅、搖曳不止的火光中,在戰獄愧疚的目光中暈厥了過去,他的體能早已到達了極限……
“喻馳!喻馳……”暈倒前回蕩在耳邊一聲又一聲的,是戰獄焦急的呼喚。
喻馳的眼角滑落了一滴淚,被戰獄小心翼翼地抹去。
戰獄將喻馳打橫抱了起來,隻不過失蹤了幾天而已,喻馳竟被折磨成這樣,戰獄抱著他的手都在劇烈地顫抖,身體裏很重要的一部分像被人狠狠撕去般疼痛,戰獄閉上眼睛,直到清晰地聽到喻馳的心跳聲戰獄的一顆心才漸漸地放了下來。
“小心地搬向嘯,不能再碰傷了,喻馳...會心痛的。”戰獄用沙啞的嗓音對雇傭兵們道。
有幾個雇傭兵看到一身染血的向嘯也不禁紅了眼,如果不是向嘯的奮不顧身,也許他們看到的就會是滿身鮮血的喻馳了。
“是,我們知道了。”幾個雇傭兵無比沉重地道。
戰獄緊緊地抱著連暈厥過去都緊皺著眉頭的喻馳,王青,這筆賬,我一定給你狠狠地算!
“甘澤,拜托你一件事……”戰獄的聲音十分嚴肅,令在另一邊正睡著覺的甘澤渾身一激靈,猛地坐了起來。
自從跟甘奧飛坦誠了真實心意後,甘澤就沒有再回過家,甘奧飛給甘澤打過電話,甘澤接了一次後發現甘奧飛還存在想帶他去看心理醫生的想法,一氣之下掛了電話,之後不管甘奧飛打來的電話怎麼響,他都沒有再接起來過。
今晚的電話如果不是甘澤迷迷糊糊地醒過來看到是戰獄打過來的,大概也不會接聽。
“發生了什麼事嗎?”甘澤沉聲問道。
戰獄看了喻馳一眼,“你現在馬上趕到我的私人別墅去,喻馳受了傷,基地先讓盧醫生看著。”
盧醫生就是甘奧飛找過來專門跟甘澤輪班的醫生,但最近甘澤由於甘奧飛的原因心情一直不好,所以便讓盧醫生先休息了,自己則沒日沒夜地用醫學研究麻痹著那顆被甘奧飛傷到的心,除了偶爾應邀跟威廉出去喝茶、飆車的時候,甘澤的心情才會稍微好一點。
“好,我馬上就趕過去。”甘澤揉了揉眼睛,掛了戰獄的電話後開始以最快的速度收拾自己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