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將他抓過來威脅戰獄?
嗬嗬……
他對於戰獄而言根本什麼都不是,如果青爺是打的這個算盤,那倒真是可笑。
喻馳想不通,但既來之則安之,既然暫時逃不了,那便養精蓄銳,等待機會,同時,也等待接下來那未知的命運。
待記住了房間裏那寥寥無幾的家具後,喻馳靠在柱子上閉了眼睛,從昨晚開始就沒有吃過一點東西,肚子已經開始抗議了,喻馳沒有辦法,隻好自我催眠自己入睡、保持體力。
渾身都痛,似乎沒有一寸地方是好受的,大概是他們趁自己無力反抗的時候暴力發泄了許久,喻馳命令自己忽視這些,閉著眼睛,什麼也不想。
天很快就亮了起來,大廳外的幾個男人喝了一晚的酒,都睡得東倒西歪的,鍋裏已經什麼都不剩了,倒是桌子上一片狼藉。
黑胖子肥胖的身軀躺在大廳裏的沙發上,時不時說著夢話。
等青爺帶人來到這裏後,一眼便看到了醉得不像樣子的黑胖子。
青爺冷哼了一聲,吩咐人將他們喝剩下的啤酒倒在了黑胖子的臉上,在這深冬裏睡得無比香甜的黑胖子陡然一冷,很快便罵罵咧咧地醒過來了:“誰?!誰壞了爺的好夢?”
“睡得可舒服?”一道熟悉的聲音自耳邊響起,黑胖子朦朧的視線中出現了青爺笑得不懷好意的臉,心肝猛然顫了顫,咽了口唾沫道:“青、青爺,您來了?”
青爺冷哼,不發一言。
“人在房裏,我這就帶您進去看看。”黑胖子忙打了自己兩巴掌讓自己清醒過來,滿身酒氣地從沙發上爬起,獻殷勤道。
“不用了,我懂路,要是人沒鎖好,光你們這麼一個個喝得醉醺醺的,人早就跑遠了!”青爺恨鐵不成鋼地道。
這個黑胖子不是腦子笨的人,也幫過青爺不少忙,但就是太好吃懶做,容易誤事,想栽培起來也真得花一番功夫。
黑胖子低著頭,“是是是,青爺教訓的是,您放心,人跑不了,都鎖得好好的。”
青爺沒再看黑胖子,徑自入了房間。
房門被人推開的時候,喻馳就已經醒了,但他依舊不動聲色地閉著眼睛,全身的警覺卻已經調動了起來,心裏既緊張,也有些興奮,被手銬銬著吊在半空中的手無力地垂著。
青爺穿著厚重的皮鞋走到了喻馳的麵前,房間因為隻有一個小窗子,透出的光線有限,雖然外麵已經是白天了,但房間裏依舊像被黑暗包裹住一般,就像一座幽深的囚室,也不知道曾有多少人在這裏對青爺求饒過。
“哼,當年的‘漏網之魚’還不是依舊落在我的手裏了。”青爺冷哼道。
喻馳眉頭動了動,這道聲音化作灰他都認得出來,他沒有猜錯,果然是青爺。
沒想到大仇未報,他竟然又落在了青爺的手裏,是戰獄的計劃把青爺逼急了嗎?他該怎麼做才能既保住自己的性命,又能不妨礙戰獄的計劃呢?
“我知道你醒了,睜開眼睛吧。”青爺抬起腳踢了一下喻馳的腿。
喻馳沒有反應,青爺也不急,拿下了嘴裏叼著的煙,輕輕撣了撣煙頭,那滾燙的煙灰落在了喻馳的手背上,喻馳忍不住動了動,依舊還是沒有睜開眼睛。
“再不睜開眼睛,煙灰就會落進你眼睛裏。”青爺陰森的聲音在喻馳的耳邊響起。
喻馳見躲不過,在一瞬間睜開了眼睛,漆黑的帶著亮光的星眸淩厲地瞪著青爺,警戒地道:“你想幹什麼?”
“你也是個聰明人,別告訴我你不知道?還是在裝?”青爺此時靠得喻馳很近,陰冷的語氣令跟在青爺後麵的人都不禁縮了縮脖子。
喻馳轉動了下眼珠,他並不是在裝,他實在是不清楚青爺把他抓過來到底想怎麼樣。
喻馳微微搖頭,帶著仇恨怒焰的雙眸緊緊地盯著青爺。
即使受製於人,喻馳依舊不會在仇人麵前輸了氣勢。
“我知道你恨我,放心,等你讓我知道我想要的東西在哪裏後,我可以答應你,讓你痛快地死,否則……”青爺沒有說下去,但其中的意味已經不言而喻了。
說與不說,喻馳最後,都會死,死在青爺的手上。
可喻馳,不甘心。
死在哪裏,為誰而死,他都可以不在乎,唯獨,他不能再死在青爺的手上。
可他不能寄望於任何人,他能靠的,或許隻有自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