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獄喃喃道:“我相信,我相信你說的。”
酒一罐又一罐地進了肚子,戰獄有些醉了,身體歪倒著躺在了喻馳的大腿上,喻馳終於敢光明正大地摸一摸戰獄的頭發,他知道戰獄醉了。
他也知道,戰獄很難過。
可他做不了什麼,如果戰獄難過、害怕,那他隻能給予戰獄一個承諾,他不會離開他。
“喻馳...喻馳,你相信我嗎?你相信我嗎?”戰獄閉著眼睛,胡亂地說著話,還沒等喻馳回答,又轉移了話題,“林叔死了,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呢?”
“我...相信。”喻馳看著戰獄緊緊抓著自己的手,肯定地道。
戰獄又迷迷糊糊地道:“丁言...根本不是什麼,我會為你報仇的,我知道...當年...”
喻馳猛地睜大了雙眼,戰獄在說什麼?!
“當年?”喻馳低頭看著戰獄的臉。
戰獄微微點頭,“我知道當年我救的原來就是你,丁言...不過是計,你相信我,再忍一忍,不久後,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那你們……”喻馳有些不敢置信,真相竟會是如此嗎?戰獄當初在生日宴會上將計就計收下丁言,是要利用丁言去反咬青爺一口嗎?
原來,他竟一直都誤會了戰獄嗎?
如果不是戰獄喝醉了憋不住了終於說了出來,他是不是還要為了這件事,在心裏一直責怪戰獄呢?可為了扳倒丁言,這個計劃戰獄一定誰也沒有告訴,大概是為了這樣才能將戲演得更真,瞞過青爺那隻老狐狸吧!
這樣隱忍著的戰獄,何嚐不是心裏最苦的人呢?
“不過是戲罷了。”戰獄醉醺醺地繼續給自己灌酒。
此時喻馳的心卻是五味雜陳,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為什麼他竟看不出來呢?難道他真的在乎戰獄到蒙蔽了自己的雙眼、忽略事情的細節的程度了嗎?
“少爺,別再喝了。”喻馳開始阻攔戰獄,將酒罐子扔得遠遠的,易拉罐砸到水泥地麵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酒,給我酒,我很難受……”戰獄開始嚷嚷著,幾分鍾後,終於安靜了下來。
夜深了,雪也漸漸大了,喻馳卻還不願走,他很喜歡現在這種感覺,可惜,隻要戰獄醒著,就必須繼續演讓他心痛的戲,隻有戰獄睡著或者喝醉的情況下,喻馳才能騙自己,他是擁有著戰獄的。
可也不過是奢想罷了。
即使戰獄跟丁言隻是一場戲碼,那又如何?那也不代表少爺就是喜歡他的,如果那隻是一場戲,那麼少爺究竟是不是真的喜歡男人都很難說呢,喻馳呡著唇想著。
喻馳抱著戰獄靜靜地坐著,戰獄安靜了下來,隻偶爾小聲地咕噥幾句連喻馳都聽不見的話,沒再說些什麼。
喻馳見雪越下越大,細心地撫去落在戰獄漆黑的劍眉上的雪花,喻馳將醉醺醺的戰獄扶了起來,背在了身上,注意腳下,一步步穩穩地走著,乘坐電梯將戰獄帶離了大廈,回到了車裏。
喻馳開了暖氣,想到自己沒有車鑰匙,便探手到戰獄的身上找尋,誰料戰獄雖然喝醉了,力道卻仍然很大,一下子便拽住了他的手,將他整個人都拽了過去,另一邊手剛好撫到了喻馳的臉,戰獄將腦袋抵了過去,突然張開嘴,在喻馳的脖子極其顯眼的位置,一口咬了下去。
“唔!”喻馳微微皺眉,戰獄很用力,喻馳能感覺到自己的脖子流血了。
興許是戰獄也嚐到了血腥味,忽然鬆了牙關,卻又嘖嘖吮吻起那道被自己製造出來的傷口,喻馳覺得心頭突然竄起了一股不知名的火,猛地推開了戰獄。
戰獄被推開後依舊歪著腦袋閉著眼睛,不一會兒又道:“林叔,不然...明天就去登山吧。”
喻馳移開了視線,不忍再看戰獄,找出了車鑰匙後,利落地發送了車子,盡量將車開得平穩,不讓戰獄感覺那麼難受。
回到別墅後,喻馳發現客廳的大燈還開著,原來是戰凜陪鬱梓在等著戰獄回家,鬱梓看見喻馳將戰獄平安帶回後,朝他點頭道:“辛苦你了。”
喻馳搖頭,“我先送他回房間,他的房間……”
“走廊最盡頭那間,需要我帶你過去嗎?”鬱梓問道。
“不用,我知道了。”喻馳扶著戰獄往戰獄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