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溫度一下子降低了許多,幸好兩人穿的算是秋裝,起到一點兒的禦寒作用,令他們不至於太冷。
可糟糕的是當旭日升起的時候,天氣馬上又熱了起來,尤其是他們還坐在高處,“享受”著太陽的直射,如坐針氈,兩人第一次見證了狼這種動物的耐心。
早上十點多的時候,狼群終於散開了,兩人皆鬆了一口氣,但怕它們還沒走遠,仍不敢貿然下樹,雖然他們身上有槍,但也不敢輕易浪費子彈在狼的身上,畢竟誰也不清楚這片森林裏到底有多少匹狼。
狼群離開半個小時後,戰獄跟喻馳才下了樹,由於坐的時間太長,兩個人雙腿發軟,在樹下站了十分鍾才能正常走動,前麵和身後都是一樣的景色,兩人已經分不清楚方向,隻能憑著本能直覺往前走。
走了很久後,兩人進入了一片茂密的叢林,不時地上會出現一些昆蟲類,兩人輪流為對方開路,很快就走了一半的路程。
喻馳拿著在路上撿的樹枝不斷將身前的草叢植物揮開,戰獄一直緊跟在喻馳的身後,在馬上踏出茂密叢林的時候喻馳眼前一花,反應過來轉過身去看的時候,戰獄正用力捏著一條身上帶著花斑紋的蛇的七寸,那條蛇還在抵死掙紮著,而戰獄的脖子則被咬出了血。
戰獄手下一用力,那條蛇頓時不動彈了,將蛇扔到一邊後,戰獄臉色鐵青地拉著喻馳的手跑出了茂密的叢林區。
“蛇……”喻馳被戰獄拉著跑了幾百米,突然用力地甩開戰獄的手,無比焦急地道:“快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戰獄裝作沒事人般道:“那種蛇毒素不強,沒事。”
喻馳一臉的不信,用力拉過戰獄讓他坐在一顆石頭上,自己站著拉開戰獄剛剛特意豎起來遮住脖子的領子,發現被蛇咬傷的傷口周圍已經開始青了,喻馳皺著眉看了幾秒,立馬解下背囊從裏麵拿出一條布帶在傷口靠近心髒處紮緊,拿出水瓶倒出冷水清洗戰獄被毒蛇咬傷的傷口,十分鍾後喻馳將幾層紗布覆蓋在戰獄的脖子上,準備用嘴替他吸出毒液……
戰獄握住了喻馳的雙肩,阻止了他的動作,瞪著眼睛問道:“你做什麼?”
“放開我!”喻馳抬著下巴怒道。
戰獄中毒了,剛剛那種不知名的蛇,有毒!他必須抓緊時間,趁毒還不深,幫戰獄將毒吸出來,否則在這種環境下,蛇毒實在厲害的話戰獄有可能會死!
一想到這裏喻馳的心髒就一陣緊縮,更是著急。
“不準,這樣你也會有中毒的危險!”戰獄黑著臉吼道,“我命令你不準這麼做!”
喻馳對上戰獄仿佛要冒出火焰的雙眼,一股倔勁兒也上來了,脖子上都憋出了青筋,喻馳用力掙紮著,“放開我,我會小心注意分寸的……”
“滾開,不用你管,你沒有權力幫我做這個!”戰獄狠狠將喻馳推開,雖然不至於直接狼狽地跌倒在地,但喻馳依舊踉蹌了幾下才站穩,睜著著急成血紅的眼睛看著戰獄。
不管戰獄怎麼拒絕,喻馳依舊不死心,兩人推搡間喻馳一時心急打了戰獄一巴掌,趁戰獄還沒回過神,一把將戰獄推後抵在了樹上,頭一低嘴唇蠻橫地吻上了戰獄的脖頸。
隔著紗布喻馳賣力地用嘴吸出毒液,吐在了地上,邊吸邊吐,如此反複幾次後,傷口終於不再溢出有毒的血液,喻馳才氣喘籲籲地鬆一口氣,嘴邊還掛著有毒的髒血。
戰獄怔忡地瞪著喻馳,眼中帶著不可置信,喻馳滑落在戰獄的腳邊,喃喃道:“你無論如何也不能死……”
凜爺的黑.道事業,偌大的軍火基地,你最愛的爸爸,你所有的下屬以及雇傭兵……都等著你從加納斯孤島回去呢!你身上背負著所有人的希望,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地死在孤島上呢?
“快漱口!”戰獄吼道,用手指抹去戰獄嘴邊的毒血,事已至此,生氣也沒用,戰獄最怕的是喻馳也會中毒!雖然他剛剛說的是真的,這種蛇毒性確實不強,可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中,什麼事都有可能發生。
得不到及時的治療,即使不死也難免會留下其它什麼後遺症。
喻馳看了那瓶已經所剩無幾的水一眼,淡淡地瞥開了眼睛,將嘴裏帶腥的味道吐幹淨後,喻馳慢慢地站起身,無視眼前的戰獄默默地往前走著。
水……已經剩得不多了。
手被戰獄一把攥住,喻馳聽到戰獄氣急敗壞的吼聲:“你不漱口,信不信我立馬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