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馳反應過來後也舀了水往向嘯的身上潑,“我不是也沒收到你的信息!”
向嘯撇嘴,心道: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曾經拿起手機多少次,卻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兩人在遊泳池裏相互指責著,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雖然並沒有開懷大笑,但雙眼裏都帶著笑容,而這幅美好的畫麵此刻正被站在樓上落地窗前的戰獄盡收眼底。
一個是他的教官,一個是他的保鏢,相當於他戰獄的左膀右臂,看到他們的關係如此融洽,原本應該高興,卻為什麼感覺怪怪的?甚至覺得這麼一幕和諧得令他感覺有些刺眼……
戰獄伸出手,觸摸了一下喻馳的臉,卻發現自己離他如此遙遠,觸到的隻是冰涼的玻璃,而向嘯離他卻是那般的近,一伸手就能碰到他散發著幹淨氣息的雙唇……
戰獄心煩意亂地收回手,將自己摔在了彈性超好的柔軟豪華大床上。
此時正搭乘著直升飛機回S市的鬱梓透過窗子看著外麵的朵朵白雲,突然道:“戰凜,你說像我們這樣會影響禦天的性取向嗎?如果他以後找個女朋友帶回家給我們看的話,會不會特別奇怪?”
“性取向如何是他自己的事,搞不好原本就喜歡男人也不一定,我倒覺得那臭小子比我幸運得多了。”戰凜閉著眼睛道。
“怎麼說?”鬱梓好奇地問道。
戰凜睜開眼睛,“隻有願意跟他一起承擔一切的人才是能夠教會他愛的人,我當年為了你吃了那麼多苦,而現在有人卻反過來願意為了他而吃苦,難道不是幸運嗎?”
“你說的是喻馳?”
戰凜淡淡地點頭,“也許他本人也還不清楚,他們太年輕了,你也別輕易點破,有些東西需要自己慢慢去琢磨、感受。”
“嗯。”鬱梓將腦袋靠在戰凜的肩膀上,不管怎麼說,有喻馳陪著戰獄,鬱梓還是挺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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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每天過得並不算多姿多彩,卻也十分充實,喻馳有空的時候依舊會為戰獄下廚做夜宵,而向嘯在好幾晚去喻馳的房間找喻馳都撲空後,有一晚路過大廚房的時候終於發現了喻馳晚上的去處。
“你餓了?怎麼不告訴我?我們可以煮點兒粥吃。”向嘯走進大廚房道。
喻馳突然聽見一道男人的聲音,驚了一下,原本正在用湯勺試著濃湯的味道,被這麼一嚇倒燙傷了手,兩根修長的手指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怎麼這麼不小心?!”男人濃黑的眉毛高高皺起,一個健步上前握住喻馳的手馬上打開水龍頭用清涼的水衝洗起來。
“沒事,就是廚房晚上一直都沒人,突然出現一道聲音,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就……”喻馳縮回了手,還好隻是稍微紅了點,並沒有起水泡,不算嚴重,喻馳蹲下身撿起湯勺衝洗了一下放回了原處。
向嘯視線轉移,看向了桌麵,驚道:“你什麼時候會下廚了?還做了這麼多夜宵!我先試試味道……”
向嘯剛拿起筷子想試試熱騰騰的餛飩,喻馳卻眼疾手快地拿走了碗,有些別扭地道:“這個不是給你吃的,你要吃我再給你重新做。”
向嘯挑眉,“這麼多,你一個人吃?分我一點兒也沒事吧!”向嘯指著桌麵上的好幾樣夜宵道。
“我也不吃,這是我給別人做的。”喻馳寶貝似的看管著麵前的盤子碗筷,好像向嘯是隻餓狼隨時會撲上來搶食一般。
“別人...”向嘯低聲喃道,突然眉頭一皺,漆黑的雙眸裏浮出一絲哀傷。
為他,為戰獄,所謂的“別人”,不用問,都是他,因為從九歲開始,喻馳所有的目光、焦點都在戰獄的身上。
這麼多年了一直如此。
向嘯了然地點頭,不想戳破喻馳讓他難堪,向嘯看著賣相極好的幾樣夜宵,聞著飄在空氣中的香味,向嘯咽了口唾液,道:“喻馳,我也餓了。”
“好,你等等。”喻馳將夜宵擺放到托盤上,再將托盤放到了窗口上,便轉身繼續忙碌向嘯的夜宵了。
戰獄的夜宵一到點就會有雇傭兵過來拿走送到他房裏,所以喻馳隻要放到窗口上,就算完事兒了。
向嘯坐在椅子上,看著喻馳忙碌的身影出神。
暖黃色的燈光將喻馳瘦削的身影籠罩著,周邊泛著淡淡的金光,看起來溫暖得令人想要流淚,向嘯淡淡地笑,不管怎麼說,喻馳此刻是在為自己忙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