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刹那,戰獄連靈魂都為之一顫,到底為什麼這個男人會提出這樣的條件?
戰獄雙唇開啟,很想問“為什麼”,眼角一瞥卻看見喻馳有些顫抖的睫毛投影在他白皙的臉上,淡色的形狀姣好的唇瓣輕抿著,一副緊張又無措的樣子,大概是怕自己會拒絕。
清冷好聞的氣息從喻馳鼻尖噴出,有些迷人,戰獄從來沒見過喻馳這番模樣。
平常所能見到的喻馳不是難以接近便是出手狠戾,喻馳比基地裏任何一個雇傭兵都強,以至於沒有人能想象得出他也有像孩子般無措的一麵。
戰獄不自覺地抬起了大掌,想起初次見麵的時候以及之前自己的手撫過喻馳的臉那柔軟的觸覺,有些受蠱惑地想再次觸碰……
這時喻馳卻已睜開了雙眼,戰獄快速地收回了自己的大掌,強行命令自己撇開了臉。
沒聽到戰獄的回答喻馳失望地握緊了雙拳,不可以嗎?
看來就連這麼一個簡單的要求也是奢侈,喻馳的心被狠狠地刺痛了一下。
此時的喻馳並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種心痛的感覺,隻是固執地堅守著九歲時自己立下的誓言。
“好。”戰獄卻在這時無比認真地答道。
喻馳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地盯著戰獄堅毅的側臉,那完美的高聳的鼻梁以及深邃的雙眼,一遍又一遍地在喻馳的眼中刻畫,“你、你說什麼?”
“好,這個條件我答應你。”戰獄緩慢而又嚴肅地重複道。
刹那間,喻馳的雙眼像墜入了滿天星光,渾身的細胞都叫囂著激動的喜悅,喻馳已經不記得自己有哪一天比今天還要快樂,戰獄答應了他,即使有一天他輸了,也不會被趕走……
兩人開始沉默,隻有夜風在輕輕地吹著,遠處漸漸傳來一些雇傭兵們的說笑聲,戰獄受不了這般沉默,正想轉頭對喻馳說他們該回去了,卻看到喻馳的身體向左邊倒去。
戰獄忙一把將喻馳拽回來,由於慣性,男人的腦袋輕輕地枕在了戰獄左邊的肩膀上,恬靜的睡臉與平時或淡漠或狠戾的模樣截然不同,這個在力量上甚至比戰獄更勝一籌的男人正乖乖地靠在戰獄的肩膀上熟睡。
喻馳睡著了,昨晚因為失眠喻馳僅僅睡了三個多小時便起來訓練了,現在身體已經極度疲倦,吹著夜風便不知不覺地閉上眼睛睡著了,會在戰獄的麵前睡著也是因為喻馳對戰獄不設任何防備。
似乎從十年前戰獄救過喻馳一命起,喻馳對戰獄就有一種莫名的信任感與依賴感。
戰獄調整了一下姿勢後便不敢再動,想讓男人睡得舒服一點兒,戰獄端詳著喻馳熟睡的臉龐,這個男人醒著的時候很倔強,不得不說男人勤奮訓練的樣子很吸引眼球。
戰獄不自覺地揚起嘴角,任風吹拂著墨色的發絲。
一個雇傭兵拿著一隻烤熟的羊腿過來喊戰獄,“少爺……”
戰獄瞪了雇傭兵一眼,“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