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2 / 3)

可是,火槍指的並不是我。它居然指向安西!其實,它的主人隻是隨意地亂指了一個。

“快說!你們這裏哪個小孩叫做安西?”匪徒頭子威嚇道。

嘿嘿!那還不就是指你嗎?快承認吧!你這個罪魁禍首!我心裏快意著。

然而,偷笑的嘴角剛翹起一半,看到安西疑惑地盯著我,我擰緊眉,凶狠狠地回瞪她:怎麼了?看我幹嗎?就是找你!還不快承認?一人做事一人當,敢作敢為,你知道嗎?

冷不丁地,卻被旁邊的小孩狠狠撞了一下。這讓我甩頭,怒火轉向那小孩:撞我幹嗎?你隻是不知道,真正的凶手就是她呢!

當然,我不能說出來的心聲,無人認同!

我看見了,所有孤兒院的人,包括老師,包括那該死的安西,全都看著我一個人!全都指正著我一個人!

“快說,究竟是誰?你不說的話,就是跟你老師一樣的下場。”

安西咬著唇,沒吭聲。

就是她這個舉動,讓我痛恨她!我發誓,我痛恨她!

匪徒頭子再次撩開了扳機,其他人怨恨的視線重重地壓在我身上。

我火了,站了起來。

我保證,我不像安西,我不是她那種膽小鬼。我的雙腿絕對沒有哆嗦,目光絕對沒有逃避,聲音更是沒有半點顫抖——

“我就是安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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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我手腳被五花大綁,嘴巴被貼上膠布,像垃圾一樣被扔進了院長辦公室,重重地摔落在硬邦邦的地板,再來挨上幾腳。

我悶哼一聲,咒罵著自己有夠白癡的,可若被我最討厭的安西“搭救”,我情願當一回白癡!

“打電話給費伯爵府邸。”

“接通了,頭。”

匪徒頭子接過孤兒院裏唯一的電話筒,扯著蒙布一個勁地說起來:“費伯爵嗎?那東西準備好了嗎?對。伯爵千金現在就在我手裏。她現在怎麼樣?不是有人打過電話說了一些,當然那個人現在也不在了。那我就替他再說一遍,伯爵千金嘛,肯定是既漂亮又惹人喜愛的。”

呃!我想吐!方先生說的可是安西,不是我!虧他瞧著我的醜貌,這種話也編得出來,簡直見鬼了。

“還有,她挺勇敢的,自己站出來的。怎麼樣?很心疼吧?她都已經不顧一切站了出來。你們要不是為她做點什麼,能算是她的親人嗎?快點準備東西吧?——還不相信。那麼,剁一隻手指給你們看看!”

一個匪徒對著我亮起了閃閃發光的刀子,我更恨死安西了!我恨她!我恨她!

“不用了嗎?哦。那就讓她跟你們說句話吧。”匪徒頭子拿起電話筒,貼近我的嘴巴,“來,跟你的家人說句話。先好好想清楚說些什麼,免得到時變成最後一句。”

我沒打算理會他,反正我壓根不是伯爵千金安西。

他強硬地逼著我的耳朵靠近聽筒,悲慟的泣音就這樣被動地傳進了我心頭。那是安西的家人吧。我煩躁地想,為什麼我非得代替安西跟她家人對話?對什麼話?簡直是一群白癡!這些匪徒頭子是一群白癡!安西的家人也是一群白癡!我討厭的安西更是白癡!至於我自己——越來越白癡了!

結果,脫口而出也這麼兩個字:“白癡!”

匪徒們當即一愣。

電話筒那邊倏地噤了聲。

我傻了眼:好像剛剛自己說了句了不起的話?!

好半天,匪徒頭子首先緩過了神:“既然聽清楚了,就趕緊把東西送過來吧。”掛上話機,他伸出手,狠狠甩了我一巴掌。

我歪倒在地上,忍受臉蛋火辣辣般的燒痛,萬般委屈湧上心頭,差點淚水奪眶而出。為什麼是我替安西忍受這一切?我討厭她。。。。。。

接下來,他們居然把我丟進又髒又臭的豬圈,留下了一個匪徒看守。

我慢慢冷靜了下來,耐心尋找逃跑的機會。

至夜幕降臨,看守忍受不住寒氣偷溜進了屋裏,我立即把鞋底的木刻小刀抖了出來,割掉了手腳的繩索,抬頭一望,天都稍微有點發亮了。

輕手輕腳爬出豬圈,彎著腰沿著孤兒院的牆逃跑,途中正好再次經過了辦公室外牆,匪徒們的計劃順風吹進了我的耳朵,我想掩耳不聞都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