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犯了什麼罪?”周濤生問道,眼睛裏閃爍著倔強的光芒,顯然,他還沒有準備屈服。
肖義亮出幾張紙,說道:“這是莊明的供詞,他已經把你和他的通話錄下了音,你還有什麼好說的?”說著,就走到周濤生的麵前,把那幾張紙放在他眼前,給他看了看。
周濤生頓時垂下了目光,歎了一口氣,說道:“我沒什麼好說的。這一天,我早就料到了。”
肖義走回他的位子,坐了下來,說道:“行,那既然你這麼配合的話,你是局裏的人,對我們的政策應該再清楚不過。我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你的背後,還有一個老板,這個人,也是崔萬源的老板。如果你能把他供出來的話,也算立功表現,對你的量刑是有好處的。”
“你別費神了,我不會說的。”周濤生並沒有太多的猶豫,就說道。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不會說就是不會說。”
“我知道為什麼,”肖義說道,“你在擔心你的家人的安全,對吧?甚至擔心你在監獄裏的安全,對不對?”
“對又怎麼樣?難道你能保證我和我家人的安全?你知道對方是誰,有多大的勢力?”
聽周濤生這麼一說,肖義認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周濤生,你把他供出來,我們就會去抓他,更何況,他又怎麼知道是你把他供出來的呢?我們隨便找個理由就好了。”肖義說道。
周濤生笑了兩聲,“我這麼跟你說吧,在你們發現懷疑我之前,又想不想得到我會是局裏麵的叛徒呢?”
肖義有些疑惑地說道:“什麼意思?你不相信我們?”
“我不相信任何人。因為我就是幹這個出身的,所以,我不會相信任何人。我寧願多坐幾年牢,我自己的罪有多重,我自己清楚。我寧願多坐兩年牢,也要保護我家人和我的安全。”
肖義沉默了,他似乎再也找不出什麼話來回答這個心思縝密、經驗豐富的前公安局副局長了。
過了一會,肖義說道:“周濤生,你是不是知道我們內部還有什麼叛徒?你如果知道的話,盡管說出來,你應該看我們的決心了,我們連你都敢抓,對別人又怎麼會怕呢?”
“你不用問了,我什麼都不會說的。”周濤生還是一副很堅定的樣子。
肖義無言以對。
審訊結束了,周濤生被帶下去了。肖義往辦公室走去,他的心裏異常的沉重。本以為,抓了周濤生,就是抓了一個大老虎,可他現在才發現,這層迷霧似乎剛剛揭開,在周濤生的背後,還隱藏著一股讓周濤生都言聽計從、又十分害怕的勢力。
周濤生明明知道他身為副局長都被捕了,卻依然不敢說出那個叛徒的名字和身份,看來,這個叛徒,明顯比他的官職還要大。比他的官職還要大,難道……是局長趙東海?
想到這個可能,肖義不禁心頭一顫。
多年的刑偵經驗和現在的形勢,讓他覺得什麼都有可能了。可是,他還是很不願意相信,他一直敬仰甚至追隨的、一身正氣的趙東海會是腐敗分子!難道,真的是什麼都有可能是偽裝的?
“唐主任,到家了。”林溪在唐任雪家小區外麵找了個地方停好了車,便走到副駕駛前打開車門,輕輕地喚道。
唐任雪癱在副駕駛上,一副不省人事的樣子,什麼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