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明白。以後我會注意的。”
“坐吧。”肖義說道,然後自己也在他的位子上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又說道:
“那個莊明是有點可疑,最主要是,他約見申建國,一切行為都在疑點上。首先是李天來上午接受完我們的審訊,有了口風鬆動的跡象,他回到看守所之後,莊明就約見了申建國,然後今天早上李天來就被申建國殺死了;第二是他約見申建國的方式,雖然鄧所也說有時候約見死刑犯談心的時間是會久一點,但是在這個時候,莊明約見申建國花了那麼久,在裏麵到底聊了些什麼,值得懷疑。我懷疑,莊明在裏麵有可能跟申建國做了思想工作,要他去殺掉李天來,然後以申建國的兒子作為條件,可能是答應申建國在他被判處死刑後,好好地照顧他的兒子。申建國本來就要被執行死刑,如果莊明提出這個條件的話,他是有可能會答應的。
“然後,莊明可能就給了申建國凶器,就是那把匕首,然後申建國把那把匕首帶到山上去了,找了個地方先藏了起來,在勞動結束後,又把那把匕首放在身上,帶回了監室。當然,也有可能莊明後來又勾結了那個打掃衛生的工作人員,要他把凶器帶進了申建國的監室裏某個地方藏了起來,這是莊明事先在會議室裏就和申建國約好的。但監室裏沒有監控,這個我們沒有辦法知道。”
王勇說道:“肖隊,問題是我們現在怎麼去證實這些猜想,我們要是去訊問莊明和那個搞衛生的工作人員的話,即使他們做了這些事,他們也不會承認的,我們又沒有辦法證實。”
“嗯,這個隻能靠我們自己去查了。如果這個莊明真的做了這些事的話,那他做這個的原因應該也不是因為他自己,而是他背後還受到了誰的指使。但是,我們剛才查看了莊明在我們提審李天來之後的監控,他並沒有見誰,也沒有人進過他的辦公室。那麼這就有兩種可能,第一就是莊明可能在之前就已經受到了某人的指使,第二就是指使他的人是通過電話,並沒有跟他見麵。我懷疑第二種可能性更大一點,因為李天來是昨天才透露出想要招供的意願,之前他都是很頑固的。所以,我們現在應該去查莊明的通話記錄。”
“嗯,那申建國呢?要不要審一下?”王勇說道。
“審一下吧,不過我估計不會有效果的。他反正已經是個死刑犯了,如果真的是受人指使,既然做了,他就不會招供。”
肖義頓了一下,又說道:“但是據我分析,這個案子是有預謀的可能性極大。別的不說,你想想,那個申建國今天早上的舉動難道不是很奇怪嗎?就像我在看守所裏時說的,申建國去洗臉的話,根本就不可能去到反方向的李天來的監室,更何況,他當時還是從後麵去撞上李天來的。所以,我估計,他根本就是有預謀的,起來後,他就趁著人多,故意潛伏到了李天來的後麵,等到李天來出來,他就從後麵撞上去了,然後假裝和他發生衝突,造成因臨時矛盾過激殺人的假象。這樣吧,你去提審申建國吧,我去查莊明的通話記錄。”
“好。”
然後,肖義和王勇就兵分兩路。王勇派出人去看守所把已經被單獨禁閉的申建國提到了公安局,對他進行了審問。
申建國戴著手銬腳鐐,一副慵懶之態,斜眼看人,坐到被審席上,倒有一副解放前大無畏的共產黨員的模樣。然後民警就把他的椅子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