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傷心?我以為你應該早有自知之明,就你這樣的女人,一無是處,哪一點配得上我,你現在是不是在回憶與我相遇的點點滴滴?也對,這是你最後的機會了,好好地緬懷過去吧,很快,就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水靈如死灰的表情上,突然湧起了一股恨意,沒有機會嗎,那我就先殺了你,握著淚魂的手緊了緊,卻怎麼也刺不下去。
鎏鑰低頭著看了眼抵在他胸前的劍,再看看水靈那張又愛又恨又糾結的臉,笑意更大了,帶著無盡的譏諷與蔑視,"怎麼?想殺我?是不是下不了手,就那麼愛我,舍不得殺我?"
水靈銀牙緊咬,殺了他,殺了這個男人,他欺騙她,玩弄她的感情,殺了他。
手再次緊了緊,正要刺下去,以前相處的一幕幕如放電影般在她腦海裏一一滑過。
他對她是那樣好,為了她可以不顧一切,為了救她可以不顧自己的性命,那點點滴滴的真情流露,不是假的。
她能感受到他的真心,不是假的,她能感受到,也真的能受到。
可是,現在這一幕又怎麼解釋,現在他拿著劍指著她的喉嚨,口口聲聲說要取她性命又怎麼解釋。
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他們之間所經曆的種種,那段感情到底是真是假,誰來給她一個確切的答案。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不是說過永遠不會對我舉刀相向的嗎,那現在這樣又算什麼。
水靈回想起在愚人大陸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們被困在了墓地裏,預言鏡上,他與她不死不休,那個時候,他明明說過,永遠都不會對她舉刀相向的,為什麼現在又要食言。
水靈的鼻子紅了,眼睛也漸漸濕潤了,都是假的,原來都是假的。
怎麼那麼傻,怎麼可以那麼傻,怎麼可以識人不清,怎麼可以為了這樣一個男人,付出了自己全部的感情以至真心。
他明明說過,他是愛她的。
不對,他說他是利用她,可是他們剛見麵的時候,她還是個一無是處的慕府三小姐,甚至連無邊大陸是什麼都不知道,而她一路走來,若沒有鎏鑰的幫忙,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他如果隻是想找一枚棋子幫忙找含芝草,完全可以找一個有本事的人,沒必要找她那麼個廢物,有但要救她,還要幫她變強。
這樣不是得不償失麼。
而且鎏鑰也不是這樣的人,她認識的鎏鑰,她愛的鎏鑰,從來不是這樣的人,他不屑於做這麼。
她不會看錯他的,她信自己的眼光。
可是,眼前這一幕又怎麼解釋?
幻覺,一定是幻覺,地下迷宮,到處都是幻覺,她從一進來就產生幻覺了不是嗎,所以這也一定是幻覺。
鎏鑰的閃雷戟已經動了,目標是刺穿她的喉嚨,怎麼辦,她到底該不該信她,如果現在反擊,或許還有機會,隻要她先下手,就可以殺了他而保住自己的性命。
隻是,萬一這隻是幻覺呢,她會不會把鎏鑰給殺了?
信,還是不信。
內心在掙紮,思想在拉鋸,她到底該怎麼辦,殺還是不殺。
萬一這不是幻覺,那她豈不是要命喪於此?
水靈試圖側身避開,卻發現全身除了手,哪裏都動彈不得,也就是說她現在要麼就殺了鎏鑰,要麼就讓他殺了自己,別無選擇。
信還是不信,兩難的決擇,如果這不是幻覺,她不釘他,那死的就是她。
就在水靈在做天人掙紮的同時,鎏鑰麵臨著同樣的決擇,此時的水靈正用劍指著他的胸口。
嘲諷的語氣,譏諷的眼神,無不在一遍又一遍地踐踏著他的一腔真心,滿腔真情付之東流,原來,他不過是她走向強者之路,爭權奪利的踏板而已。
原來,她不曾愛過他,從一開始,就是他一個人在上演獨角戲。
回想想識以來的點點滴滴,她好像從未為他放棄過什麼,隻要是在與他有關的選擇上,他,從來都是被放棄的一方。
早就知道了不是嗎,隻是自己還一廂情願地為她付出而已。
他以為,隻要他夠努力,隻要他夠好,總有一天,她會看到他的好,會為他的真心所感動。
原來這一切的他以為,僅僅是他的以為而已。
多麼可笑的理由,她居然說他要跟她搶這裏的珍寶,所以選 下手為強,要殺他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