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個要從長計議,看看是否能先把她送走。”擘天沉思著。
“爺爺,我正是為了這事來找您的,水靈她跟我說,她想走。”
“她想走?”擘天抬起頭,看向墨棋。
墨棋重重地點點頭,“是的,我今晚去看她了,她要我幫她離開,我正想和您商量,看是否能讓她明天我和一起去曆練。”
他終於知道水靈眼裏的恨從何而來了,也正因為知道了她的恨從何而來,從而明白了她肩上,到底背負著什麼。
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命運為何如此坎坷。
“她沒有自保能力,到了外麵,豈不是更危險?”明輝的擔憂不無道理,這個世界,強者為王,水靈太弱,在族裏至少還有他們護著,到了外麵,出了事他們也鞭長莫及。
“爹,你放心,我會保護好她的,隻是,大長老那邊……可能不會輕易讓她走。”
“這樣也好,讓她先行離開,到外麵也許也是一翻曆練,墨棋,你一定要保護好水靈,至於大長老那邊,我自有主張。”
水靈不知道她是怎樣回到水澗閣的,隻知道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等她回過神來時,人已經在房裏了。
甚至連途中有沒有被人發現都不知道。
玄舟大陸,今晚從別人口裏聽到關於它的消息,那裏已經是一個死陸了。
傷口再次被惡狠狠地撕開,血淋淋地擺在麵前,心疼是那樣的清晰。
胸口堵得難受,心痛到難以複加。
那天的情景曆曆在目,每回想一次都會一刀一刀地淩遲她的心。
可是,即便是痛,她也要想,一遍一遍地回想,她要記住那天的點點滴滴,時刻鞭笞自己,報仇。
眼睛幹澀,鼻子酸楚,她卻沒有哭。
從離開玄舟大陸的那天起,那個會哭的水靈就已經死了,早在她親手埋葬玄舟大陸上的人時,就把以前那個天真的慕水靈一同埋葬了。
承乾,總有一天,我要你血債血償。
第二天,水靈收拾好行禮就跟著墨棋一同出發了,至於大長老那邊是否同意,那就不是她該考慮的了。
朱雀族府坻前,水靈回頭深深地看了那扇朱紅大門一眼,轉身離去。
由於他們此去是曆練,所以並沒有帶人,隻是兩人結伴而行。
水靈發現,墨棋對她的態度明顯變了好多,雖然之前墨棋對她也是彬彬有禮,脾氣溫和的。
隻是,現在卻更為體貼了,幾乎事事都以她為主。
這算什麼,同情嗎,抱歉,她不需要。
同情,那是給弱者的施舍,她,從來都不需要。
因為,她從來都不是弱者。
一路上,墨棋無微不致,情格溫和。
水靈卻始終不理不采,一片冷淡。
“水靈,你先在這裏休息一下,我去前麵打點水。”墨棋把水靈安置在一片樹蔭下,三伏天氣,真真是熱死人。
水靈沒有說話,順從地坐在樹蔭下。
隻是,她沒想到,墨棋剛離開一陣子,就有人來找碴。
“喲,哪來的小美人兒。”一個輕挑的聲音響起,水靈轉頭看去,隻見兩個長相猥瑣的男人,此時正向著她走過來。
水靈心中暗喊了一聲糟糕,眼睛瞄向墨棋離開的方向,也不知道他去哪裏打水,離這裏遠不遠,發果她呼救,他能否聽到。
“美人兒,你在看什麼?看你情郎什麼時候回來嗎,放心吧,河流離這裏有點遠,他一時半會兒回不來的。”
又是輕挑的聲音,聽得她惡心。
手悄悄地伸到身後,幾枚細針握在手裏。
臉上依舊麵無表情不動聲色。
打不過,並不代表她沒有自保能力。
那兩個人越靠越近,水靈卻沒有動手的打算,要出手就要一擊即中,她在等,等待最好的時機。
啪啪。
“哎喲。”
“哎喲,痛死我了。”
突然,一根鞭子從旁打了進來,直接把兩人給掀飛了去,倒在地上呱呱直叫。
這情景,好熟悉,當初在浩瀚學院,呂輕輕第一次找她麻煩的時候,慕水瑤就是這樣橫插一鞭出現在她麵前,救了她的。
“姐……”水靈一陣激動,猛地轉過頭。
卻在看到來人時,將脫口而出的話生生地止住了。
是她忘了,慕水瑤現在正在愚人大陸,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
就算出現在這裏,她也沒有這麼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