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白櫻花片片隨風凋落,點綴生機昂然,花草芳香的大地。一棵古老而又蒼勁的櫻花樹下,一老一小對坐博亦。老者須發皆白,一身灰袍,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那雙很蒼桑的眸子如同海洋一般深不見底。此時他落下一子,道:“道友棋藝精湛,我自愧不如。”他的對麵是一個大眼明亮,相貌清秀的男孩。男孩長發披散,仰躺在樹根上,翹個二朗腿悠哉悠哉直晃悠。聞言他很是大氣的揮揮手,道:“閣下哪裏話,再努力個百來八十年還是有可能追上我的。”說著,還很是隨意的向老舊的棋盤仍了一枚白子。灰袍老者對男孩很賤的話語仿若未聞,但是當白子落下的刹那,攝人的神光從他古井無波的眼底一閃而過。“好棋”!老者稱讚道。男孩吊兒郎當,口裏吊著一草棍,明明隻有八九歲的樣子卻顯的老氣橫秋,道:“先談正事吧”。灰袍老者不語,凝視棋盤。他道貌岸然,白須佛動,仿若仙人。男孩開口道:“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那多相似的花尋到了麼?”灰袍老者眸子深若汪洋,仿佛可以動悉人的心神,看不出分毫的情緒波動,道:“並非沒有尋到。”頓了頓,接著道:“但相似的花無論有多相似都會有破綻。”男孩明眸微眯,斜睨灰袍老者,道:“那你的意思是?”“我想要以真亂假。”老者直言道:“實則虛之,虛則實之。”“哈哈,好一個以真亂假,你想壓上我的全部嗎!若是失敗,你可曾想過後果?”男孩逼視老者,一字一字道。老者風輕雲淡,道:“不隻是你的全部,若是輸了最多搭上幾條命。”他袖袍一揮,一道虛幻的畫麵浮現在男孩麵前。畫麵中屍山血海,天地昏暗無光,無數人殘破的屍體陳橫堆積,簡直可謂是人間練獄。這虛影外的畫麵與櫻花美景顯的格格不入。男孩不再吊兒郎當,他疵目欲裂,拳頭攥的吱吱作響。他顫聲問道:“沒別的辦法了麼?”老者悠悠一歎,道:“這是能夠增大我們的勝算的唯一方法,如果我們的死能阻止這一幕的再次上演,那我們可以說是賺了!大賺特賺!”見男孩還有些猶豫,老者頓了頓繼續道:“修行到了我們這一步生死都以然看透,何必還放不下一個人。”“生死對我來說早已無所謂,隻是我還不知道那人的生死,怎能就此撒手離去。。。”男孩有些傷感,他起身望向天際,這樣說道。“你該明白我們的處境…”老者沒說下去,隻是淡淡的看著男孩的背影。男孩沉默了,一雙清澈明眸望向遙遠的天際,仿佛看破了紅塵千古。許久,他轉身,道:“我陪你賭了。”說著,他抓起了古舊的棋盤,甩手飛了出去。棋子飛散,化成道道流光攜帶著霞彩飛向了各個方向。“我賭上全部,我賭上僅剩的尊嚴!”男孩看著飛散的棋子大吼道,聲音悲涼而憤蔥,帶一絲著絕望。他發絲飛揚,眸光堅定起來,犀利如電,直接將天邊的一朵雲彩擊的潰散。而後,他回頭看了一眼老者,便大步離去了。久久,老者抓起地上僅剩的一枚棋子,放在手中輕輕摩擦,似是有些腆懷。他有些失神,道:“又要變天了。唉,怎麼又要變天了。”這是一方神奇的地域。
碧藍色的大海浩渺無際,海天相接。站在岸邊凝眸遠視,一望無際的海岸線朦朦朧朧,幾座島嶼若隱若現,仿佛隱潛在了迷霧之中。但一晃眼,來者又會發現遠處水天一色,一覽無餘,根本什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