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陵皇朝的都城上京城位於北方,西接蒼雪國邊境不過萬裏之遙,東距天宇卻足有數百萬裏,相較於西接貧脊高原雪蒼國和東臨無垠海的天宇而言,大陵卻是地廣物博、氣候宜人,而作為大陵皇朝政治文化中心的上京城,更是繁華無比。

此刻,天空下雖下著蒙蒙細雨,但地板未濕,並不足已影響人們的活動,是以,街上依舊人來人往、熱鬧非凡。

“讓開!都讓開!”

這時,街道盡頭傳來一道威嚴的喝聲,隨後,原本在街道中間走動的人群便被一隊身著青色袍子腰配長刀的武士趕開,將街道中間都讓了出來。

“這是鎮國侯府的侍衛……”

“呀!那不是廢材侯爺顧辰砂嘛……”

“這小侯爺真是膽大包天……才剛被禁足放了出來,竟然又這麼囂張的出來耀武揚威了……”

“你們看,那顧小侯爺懷裏竟然還抱著個女子……”

“是啊是啊……你們看,那女子哭得多麼可憐……天殺的,難道這廢材侯爺又搶了哪家姑娘……”

在道旁百姓們的指點和議論中,隻見那被侍衛位清空的大道上,一匹雪白健壯駿馬的踩著小步悠悠而來,而馬背上騎著一個年約十三四歲身著淺紫色袍子的英氣少年,腰束鑲玉寬帶,眸若星辰、麵如冠玉,那正是廢材小侯爺顧辰砂,此刻,他懷裏正抱著個年約十幾歲的小姑娘,那姑娘一路哭來,他卻是笑得極為洋洋得意。

“小姐,原來他便是那廢材小侯爺,果然是個廢材……”在街道右邊的人群後麵,有身著淺藍色衣衫的少女伸著脖子將那踏馬而來的少年瞧了個仔細,然後對身旁一駐足而立的白衣女子點評道:“果然是個草包……”

那白衣女子聞言,細細瞧了那顧小侯爺一眼,唇角掠過一絲淺笑道:“草包麼?倒是可惜了他那張臉蛋兒了。”

那身著淺藍衣衫的少女聞言,細瞧了瞧自家小姐的臉色,複又瞧了瞧了那被她稱為草包的顧小侯爺,不屑道:“身為男兒,竟然長了張女兒氣的臉,跟那風月樓裏的小倌兒是的,真真讓人瞧著生氣!也就小姐你好性子,竟然還能笑得出來……”

“為何要笑不出來?”白衣女子淡淡道。

“小姐!”那藍衣女子急道:“你可不要被他那張唇紅齒白的臉蛋兒影響,雖然說長得還不錯,可他卻是個大字不識半個的廢材啊,哪裏能配得小姐你半分呀?小姐!小姐!你可要回去勸勸老爺,萬萬不能把你嫁給這草包侯爺,你看,今天他連當街強搶民女的事兒都幹出來了,你若是嫁過去,豈不是自找罪受?”

那白衣小姐聞言,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正欲說什麼,卻是被一聲嬌叱聲打斷:“你這惡賊,還不快快放了這位姑娘,看鞭!”

嬌叱聲從街道旁邊的酒樓頂端傳來,聲到人也到,隻見一身著粉色長衫的小姑娘如離弦之箭,從那酒樓屋頂上飛射而來,二指粗的長鞭照著那正騎在高頭大馬上的廢材小侯爺便是一頓好打,那小侯爺結結實實的挨了好幾鞭,坐下馬兒受驚,揚起前蹄嘶鳴不已,那顧小侯爺以及懷裏的王雪兒皆被甩下了馬,摔倒在地上。

“怎麼樣,遭報應了吧?”那持鞭少女見那顧小侯爺吃了自己幾鞭不說,還被自己的馬兒摔下來,又見他是背部著地,還被懷裏搶來的女子壓了個結實,此時正咧著牙齒痛不欲的在麵上打滾,不禁笑得更歡暢了,揚著長鞭指著顧小侯爺道:“我說你這淫賊會遭報應吧,怎麼樣?被自己馬兒摔下來的滋味還好吧?”

那顧小侯爺在地上翻滾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一見那揚鞭而立的粉衣女子,不禁火冒三丈:“幹!你這母老虎怎麼被跑出來了?難道上次沒有被爺兒耍夠?”

“你叫我什麼?”那粉衣女子一聽此言,亦是怒火衝天,揚鞭便照著顧小侯爺狠抽過去。

“母老虎……母老虎……”那顧小侯爺一邊回答一邊抱著頭亂竄,一邊向自己的侍衛求救:“來人……快來人……給爺兒把這母老虎抓住……捆起來……爺要抽她……抽……抽死她……”

那廂打得激烈,街道兩旁圍觀的百姓也看得興奮,有人忍不住與身旁的竊竊私語道:“要說這瑞寧郡主也著厲害,從小都敢與顧小侯爺作對,顧小侯爺玩骰子她敢砸場子,顧小侯爺尋花問柳養花魁,她就敢火燒春風樓,這鬥來鬥去鬥了數年下來,如今竟然還敢鞭抽廢材侯……”

“瑞寧郡主實乃奇女子也,上次為了從這萬惡的廢材侯手上救下那小宮女,還曾怒闖禦書房……若非是如此,隻怕那顧小侯爺也不會惹怒今上,被賜下廢材侯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