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她必須去醫院。
走出去,腦子越加渾沌,她仿佛看到伍卓倫站在茶幾前,正對她展顏微笑,一臉儒雅陽光。
“阿倫!”孫藝心頭一熱,眸子裏閃動著盈盈的淚光,她朝他走過去。
“小藝……”李維達聽到那句阿倫,心頭嫉妒如瘋草一般肆虐。他走近,擁住孫藝。
孫藝幾乎是本能,抱緊李維達的腰,眼淚嘩啦啦地滾:“阿倫,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
李維達緊咬牙根,他知道這藥有致幻並且讓人意識模糊的功效,卻沒想到,她意識模糊了,卻還牢牢記得伍卓倫。
他捧住孫藝的臉,迫使她看向他。他拍她的臉,咬牙提醒她:“小藝,你看著我,看著我,我是誰?”
“阿倫!”孫藝仰著臉,抱緊李維達。緊接著,她的雙手,攀上他的脖子。
“小藝,你看清楚,我是維達!”李維達狠狠地提醒。
他受不了她把他當成另一個男人!
孫藝突然一個激靈,猛地推開李維達。
維達兩個字,使她有了片刻的清醒,她看清了李維達的臉,她看到茶幾上那些還冒著熱氣的菜,她想起自己周身的異樣,她眸底閃過一抹寒芒,她用力在自己舌尖上一咬。
痛感使她就要模糊的意識又再變得清醒過來。
她撲到茶幾前,拿起一隻碟子,狠狠往茶幾上一碰,碟子碎開來,她手裏握著一片殘碟,她拿起便往自己手臂上狠狠一劃。
“你做什麼?”李維達看著這一幕,覺得自己周身的血液都在逆流,憤怒、震驚、心痛又害怕。
孫藝握著殘碟片,猛地撞開李維達,瘋狂地往外跑去。
李維達眸光劇烈一閃,立即追上去。
他雖然也喝了有問題的酒,但是,他的意識比起孫藝來,要清醒得多,因為他僅僅隻喝了一杯紅酒而已。
他很清楚,此刻,一定不能讓孫藝跑了。
一旦跑了,就不知道會便宜哪個男人了?他守了這麼久的東西,絕不能便宜任何人。
他拔腿就追。
長長的走廊,孫藝瘋狂地往電梯方向跑去。
突然,她被一個男人拽住了手腕。
孫藝嚇得啊地尖叫,幾乎是條件反射,她立即拿起手裏的殘碟片架住自己的脖子,作自殺狀。
陸崢玩味又戲謔地望著孫藝,邪笑地問:“你這是要做什麼?自殺?被人攻擊的時候,不是應該殺人嗎?”
陸崢的臉,孫藝看得模模糊糊,僅存的一絲意識,讓她大概能分辨得出,麵前的人,不是李維達。
她微鬆一口氣,再一咬舌尖,痛得她眉頭一蹙,人也隨之清醒了很多。
看到是戴著墨鏡的陸崢,她當即感動得想哭,仿佛見到了親人一般,她請求道:“陸崢,求你,送我去醫院,我,我被人下了藥。”
陸崢看著孫藝,忍不住笑起來:“不會是你身邊那個渣渣下的藥吧?為了助興?哈,你不要告訴我,你現在還在為了伍卓倫守身如玉?”
陸崢想到這一點,對孫藝印象又再差了一些。
早知道,他就應該假裝什麼也沒有看到的。孫藝要是和那個渣渣在一起了,也許就不會再想著伍卓倫了。
他剛才與客戶談完業務,從房間裏出來,就看到一個女人瘋狂地跑,有些眼熟,手臂還在滴血,跑得跌跌撞撞,一副被人追殺的樣子。
他幾乎是本能,就追了過來,原來是孫藝。他真是多管閑事。
孫藝的眼神,又再變得渙散,她狀態十分不好,她看著陸崢,感受到男人的氣息,她的身體,變得越發燥熱,那種渴望,讓她覺得羞恥。
她再咬牙拿起殘碟片,在自己手腕上劃了一道。
“我去!”陸崢低咒一聲。
他眸子裏閃過一道幽光。
這個女人,對自己都能這麼狠,要是她真的要回來搶伍卓倫,舒纖黛哪裏會是她的對手啊?
突然,一個男人衝了過來。
陸崢一眼便看出那是偶爾出現在孫藝身邊的渣渣。
李維達看一眼陸崢,臉色冷凝,語氣生硬:“放開我老婆!”
“這是你老婆?”陸崢唇角勾起一抹邪笑。
孫藝聽到李維達的聲音,又再清醒了一些,她懇求的眼神可憐地望著陸崢,她用眼神求他救她。
陸崢眉頭一擰,在心裏暗罵:“操,老子倒了八輩子血黴,要遇上這樣的事情!”
這要是個陌生的女人,他毫不猶豫地就救了。可是,她是孫藝,伍卓倫的前女友。他這一救,她是清白了,以後呢?萬一再回來搶伍卓倫,那簡直太狗血了。
正想著,李維達已經冷冷地開口:“放開我老婆,沒聽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