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孫藝一副疲憊的樣子,想著自己衝動之下打了她,李維達頓住步子,望著孫藝漸漸走遠。
他無奈地往回走,坐進車子裏,放下車窗,點燃一支煙,狠狠地吸著。
病房裏。
司麗華一身病號服坐在床上,她是沒病,但她裝也得裝出病來。
急火攻心,血壓上升,她差點氣得去了半條命。
她有多無辜!
自己老公在外麵亂來,弄出私生女,現在私生女跳出來咬她。
她有什麼錯?錯的是蔣誠、唐淑慧那個老賤人,還有舒纖黛那個小賤人。
她司麗華,從始至終,都是受害者。說幾句狠話怎麼了?小三上門了,私生女要搶她在蔣家的地位了,她還說不得狠話了?
她現在受到那麼大的傷害,差點氣得要死了,司家還忍心怪她麼?
這所有的怪罪,都將轉嫁到舒纖黛這個小賤人以及唐淑慧那個老賤人身上去。
蔣心怡也在司麗華的病房裏,替司麗華端茶遞水,這個時候,最是她好好表現出一個孝女的時候。
她的手在伍家骨折還沒有養好,那天記者招待會在巷子裏又把腿弄骨折了,還有她一頭美麗的長發,被潑了油漆,粘在一起,也不得不忍痛剪成了沙宣頭,雖然依然美麗,但已經沒有那種飄逸的感覺了。
她恨不得舒纖黛死,當然更要好好討好司麗華,隨時見縫插針地說一些舒纖黛的壞話。
看司麗華正皺眉刷著手機新聞,她立即說道:“媽媽,怎麼辦啊?舒纖黛想要蔣家,又有伍卓倫寵她幫她……”
司麗華的手機突然響起。
司麗華看一眼電話,接起。
裴潔在電話裏彙報道:“夫人,盧錦雲那邊還沒有鬆口,我會再繼續努力。但是,眼下我逮到了一個極好的機會,沒想到孫藝會與伍卓倫舒纖黛在同一個餐廳吃飯,現在孫藝是一個人。”
“你有什麼想法?”司麗華眸色微亮,唇角勾起一抹冷意。
裴潔立即在電話裏說道:“夫人,我要是讓人把孫藝綁了,然後讓伍卓倫去贖人,您說,舒纖黛那個小賤人會不會因為吃醋鬧起來呢?一旦她和伍卓倫鬧崩,我們再來對付舒家,再來挽回司蔣兩家的臉麵,就要容易得多了。到時候,是黑是白,還不是我們說了算?我們完全可以威脅唐淑慧,讓她親口對媒體說當初是她勾引了先生,甚至,我們可以出示一份假的DNA,讓她告訴媒體,舒纖黛根本就是她與別人生的,想要栽贓到先生身上。”
“嗬嗬……”司麗華冷笑起來,說道,“隻怕孫藝未必會給伍卓倫打電話,畢竟,他們已經分手七年了。”
裴潔也在電話裏笑起來,笑得胸有成竹:“這一點,夫人不必擔心。您說,她要是麵臨被侵犯,她還會不通知嗎?”
司麗華眸子裏滑過一抹算計的光芒,緩緩啟唇道:“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舒纖黛與伍卓倫結束!你先讓人把孫藝綁架了,我再教你怎麼做後麵的事情!嗬嗬,這些年,我一定是太善良了,小三都敢騎到我頭上拉屎了!”
路燈下,孫藝的身影被拉長,她踩著自己的影子,緩緩地往前走。
沒有了李維達的羈絆,她放縱自己的情緒,任由自己哭得聲嘶力竭。天知道,這些年,她過得有多委屈。
她專注於自己悲傷的世界,全然未覺有一輛車子緩緩地尾隨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