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回春,在一片綠蔭的竹林山上,一位老人正背著籮筐上山采筍,忽聽背後有人呼喚,回頭一看,是一位打扮一般,皮膚黝黑的青年書生模樣,樣子還有些落魄,於是答道:“是你在叫老夫嗎?”
“是的,老人家,小生有禮了,我想去都城趕考,但路上突遇劫匪,盤纏被拿不說,還砸了我的箱篋,我也是僥幸逃脫,於是往山上跑卻也迷了路,還望老人家指引下,小生不甚感激”隻見書生一邊說著一邊作揖道。
“哦,原來如此,去帝都還遠著呢,不過離此地最近就是那紀城了,咯,你看,順著這條小路,翻過一個小坡,有一條小溪,順著那小溪往東走個三裏路,就能看到了紀城了。”老人指向遠處道。
“紀城?莫非就是人們常說的比帝都繁華熱鬧有過之而無不及的紀城?我也正想去那看看呢,謝謝老人家了”書生一邊說一邊又作揖著,雖然落魄不堪,動作卻也畢恭畢敬。
老人家擺手笑了笑又繼續往山中走去。
紀城——原名龍臥城,東方帝國除帝都外十城之首,依山傍水,土沃商富,城中人口也有80萬人,城主紀中天,是開國前朝功臣,後新皇準予其退隱封地於此城,因其治理有方,城中百姓無不感恩,故將此城喚作為紀城,久而久之,周邊城市百姓慕往也都喚此為紀城了。
城中街道錯落有序,街道兩邊屋簷也都整齊劃一,也可以看出城中的規劃是別具匠心了,藥店、酒樓、茶館、鐵器鋪樣樣都有,人湧喧嘩,馬車馳走,好不熱鬧。
就在城中最高也是最為豪華的酒樓高層,幾位公子正在把酒言歡,一旁站著的還有隨從和侍衛。
“人家都說帝國皇子如何瀟灑,我看那,還不如我們紀公子十分之一,看我們的紀公子,真是英俊瀟灑,又生在了個好命世家,真是大富大貴,從此無憂啊,哪像我們雖也是個富商子弟,卻怎也不及紀公子萬分之一”說話的是一位體胖肥臉的公子模樣,雖是笑著溜須拍馬,但聽著很是別扭,酒桌旁還有幾個公子一邊附和著。
“薛少,少拍馬屁了,說吧,今天找我來不是隻有喝酒這麼簡單吧,又捅什麼簍子了?”說話的正是紀城城主紀中天之獨子紀靈,隻見此人,十六、七歲的模樣,衣裝華貴、風度翩翩,就連責罵的語句從他嘴裏說出來,都顯的不溫不火,卻也幹淨直爽。
“大家看,紀少爺說話就是爽快,小弟我卻是一片真心誠意,聽說仙台閣最近出了一品天香,所以特邀公子來品鑒一下此酒,不知味道可合您口”薛胖子大嘴咧咧,又笑著說道。
“好酒是好酒,卻也喝的不快,說吧,到底有什麼事找我,不說?我……可就告辭了”紀靈沒有好氣的說,明顯知道薛胖子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卻也沒有直接拒絕的意思。
“別,別,別!既然紀少爺開口了,小弟我卻是有一小事,要麻煩紀少爺幫忙了。不知紀少爺可還記得城西外那三十畝山竹地?實不相瞞,我爹想托我向紀公子請示一下,看可否將那改賣於我們薛家,我爹願出三倍地價,不知紀少爺能否疏通一下城主?”
“竹林?雖是城外之地,但卻也是我們紀家往年避暑之地,你家要那地作甚?這事我還真作不了主,還得問過我爹,不過估計沒戲。”紀靈疑惑的作擺手狀。
“紀少有所不知,我家經商常年易貨路經那處,但每每要翻山越嶺,要走山間小道,實屬不易,所以想重開商道,方便經商行走,但又無地權,還望紀少爺代為……”薛胖子話還沒說完,隻聽樓下一陣喧雜吵鬧,薛胖子大為惱火,隨即命人下樓看看。
隻見仙台閣一樓正廳,一群店家小二正在趕罵著一個衣物髒兮、皮膚黝黑的青年,正是那剛進紀城的趕考書生。
“滾、滾、滾,這裏是你來的地方嗎?也不擦擦狗眼,要飯都要到這裏來了,真是活膩歪了!哼”
“我隻是路遇不測,隻想進來佘口稀粥,我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求行行好,日後必來十倍……補謝。”書生被推趕踉蹌著說話,不知是被眾人看著笑話,還是實在餓著不行,書生被推趕著還在大聲重複著言詞,想著能不能被店家主事人聽見,好能要些吃食。
“回稟少爺,一個窮要飯的在店裏和店家下人在鬧騰”下人上樓稟明薛胖子。
“真是的,紀城富饒,卻也引來這麼多些個要飯的,騙吃騙喝,本地的要飯子給他十個膽也不敢到這裏乞討的,真是豈有此理,來人去把那人打了頓,再抽他丫的些大嘴巴,讓他長長記性,壞了本爺的興致,也算他倒黴”薛胖子不知是看紀少沒有相幫的意思還是怎的,把怒氣撒在書生身上。
“慢,聽這口音,倒也像個讀書有禮之人,可能真如其所說,遇到了什麼難處,也沒必要再為難於他,我倒想去見見此人”說完,紀靈起身去往樓下,一行隨從侍衛不知其是否想借機抽身,還是真對這落魄書生感興趣,隻能跟著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