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從陰溝裏經過,
雨上升至月亮;
大街上一扇窗,
向我們披露一位裸體女人。
在鼓起的床單的羊皮袋裏,
整個夜在呼吸,
詩人感到他的頭發,
往上竄,越長越多。
天花板遲鈍的臉,
凝視那些躺倒的軀體,
在天空和人行道之間,
生命是一頓深奧的飯菜。
詩人,那令你勞作的,
同月亮無關;
雨是新鮮的,
肚子挺不錯。
看吧就像玻璃杯上升,
在大地的所有吧台;
生活是空的,
腦袋在遠處。
不遠處一位詩人在想。
我們不需要月亮,
腦袋是大的,
世界是滿的。
每一個房間裏,
世界在顫抖,
生命分娩某種東西,
它朝著天花板上升。
紙牌使空氣浮動,
在玻璃杯四周;
葡萄酒的煙,詩的煙,
和夜裏煙鬥的煙。
在每一個顫抖著的房間,
那天花板的斜角裏,
胡亂拚湊的夢,
那海上的煙聚到一起。
因為這裏生活有問題,
思想的肚子也一樣;
酒瓶碰撞那些,
空中集會的頭顱。
文字從夢中滋生,
像一朵花,或一隻玻璃杯,
裝滿形式和煙。
玻璃杯和肚子在碰撞;
生活是明亮的,
在變成玻璃的頭顱裏。
詩人們熱烈的聚會,
在綠呢毯四周,
虛空在旋轉。
生活穿過,
濃發叢叢的詩人的思想。
大路上隻有一扇窗;
紙牌敲響,
窗內那位發情的女人,
故意敞露她的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