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細作(1 / 2)

東廂雅居別致,綠意是一簇簇的清淡,濃烈的綠,是那種鮮活幹脆的又或許陰沉到極點的,小徑曲折幽深頭鵝卵石一直鋪到盡頭。偶爾也能聽見鳥兒叫聲,細柔婉轉地唱歌兒,顯得很安靜…陽光強烈的時分會留下斑駁的斑點,讓那些陰暗的地方無所遁形,鮮活的翠綠暗了澱了看不清了。

不知道是誰喜歡這景致,後來便讓雲錚住進來了,離主院有點偏僻的地方倒是合乎大家的意願。趙公公一行人來的時候,心裏又是壓製著幾分的心情,遂覺得這地方陰森寂靜怎麼也是有點兒清涼。

房間內的鼐燃著,濃濃的煙,味道有點兒潮,有點兒嗆,趙公公打了噴嚏,究竟見到了越王爺。老天在上,這王爺怎麼著也是見過好幾次的了,怎麼是這樣瘦骨嶙峋麵無血色?要怎樣子折騰人才能把人整成這樣,遺憾地看著,還是原來那個翩翩如玉意氣風發的摸樣好。

“王爺兒?雜家是趙德全,爺兒…”這看來是聽不得了,趙公公是後來首席大太監退了才服侍先皇的人,有點歲數了,不過沒做得成大太監。

倪戰眼神複雜地看著那人,怎麼又想到以前的光景,灝王在世第一次帶著那個少年出征,他分明是見到那個孩子目光的狂熱好戰。似乎,因為灝王的關係,他從未正經看過這個少年,又或許是從來都是有防備地對待雲錚。

想到當即的情勢,他是不是錯了?

“雲錚,你起來。”忍不住撥開老太監,李破天瞪眼防狼似的盯著倪戰,這老不死的作甚?

趙公公怎麼為難,這旨也是要宣,人在這裏躺著聽見聽不見是無所謂,當下掏出聖旨,一群人跪下,倪戰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喜悅是沒有。這旨意先是讚揚眾人,又用著賑災治病的借口讓越王回去順天府,果然是這樣。

有變化的地方大抵是後麵,讓人始料未及。“……欽此。”倪戰惡狠狠地咬牙切齒,青竹忍不住冷笑,這小皇帝真敢!不但召越王爺回朝,連先帝的人也動,叫袁世龍那老家夥來替下倪戰,這不是想逼死那老頭子?

趙公公淡淡的,可跟在後頭的另外兩個太監不一樣,他們名義上是隨行太監,實際是太妃的人。“倪將軍接旨兒罷。”後者豁然抬頭暴喝一聲,其中一個公公猝不及防跌坐,正對著猙獰的牙齒,喲!另一個公公定然好不到那裏,心裏罵這當兵的人沒教養都是粗野之人,就該早早撤去!“大膽~你是要反呐~”尖細的陰柔的,反應自己丟臉麵的公公發作起來,指甲戳過去,細長的脖頸紅紅一片像那鬥輸的雞。

倪戰一瞪眼一板臉,凶神惡煞渾身扭曲的氣流,那魏公公哪裏還敢鬧手指諾諾收回去,委屈極了。“哈哈,好個奸細,敢誣賴老夫造反,朝廷上下忠心誰他娘比不上我!來人啊鎖了這妖言惑眾的細作,竟然上九方城動搖軍心,定是嚴反賊派來的走狗!”

青竹眯眼,王英第一個跳起來和陳默安反絞住兩人,順手堵上嘴巴,夏青笑笑搭住趙德全的肩膀。“我乃是大金如假包換的一等太監。”聽見趙公公如此說,倪戰冷哼。

“閹了誰不是真金白銀的太監,押下去看仔細咯。”倪戰睹了一眼被堵上口的布團兒,往王英腳丫撇過去,光著了,點點頭滿意地一甩袖子走了。青竹看在眼裏,眉毛輕挑,袖子是那樣軍裝鐵甲的細細袖子,動作在瀟灑也是隻有架勢。

瞧著老東西對著王英,嘖,他是不是該考慮放了倪柔柔?李德全對著另一個同名的太監鬱悶的不行,李破天給了他一下,結果回頭看見青竹先生陰險的摸著下巴小眯眼,嘶!這是打算算計誰啊,兩個心慌對視悄悄退走。

那頭明媚的日頭,鏢局的人圍著少鏢頭問歸期,這裏邊有些可是成親的人了,想媳婦想的難受,特別是剛剛成親的小劉和家中即將臨盆的老陳,該說這東西送到了是不是該回程,這濟州府不安穩的,即使檾山鎮沒有受到影響,也免不了擔心。

“三日後啟程。”相互看了眼還得等三天,心裏不滿意,可是沒法子,叫少鏢頭沒娘子!

與此同時那些個胡子之中。“我父汗似的如此淒慘,這等大仇怎能不報!”鷹部落間一派濃雲慘霧的氛圍,蒙達耳的死對王子的打擊很深。“走!會會這個細作,若是不能為父汗報仇,便抓住此人祭奠一番!”他們住的地方是一種尖頂的錐形的動物皮製成的大包,遠遠看去點點綴在起伏的沙子間,顏色如此相似不細看是注意不了的。

這當然不是他們部落所在,是後續部隊駐紮的地方,離九方城有段距離。那場戰役敗了後,那位年輕的王子任性的不肯撤退,好在大金的兵馬沒有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