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燮說得斷斷續續,但是一切都在杜思君的思慮當中。
“屬下哪裏知道秦妃娘娘能來這麼一出,隻能強行把箭奪過來,這麼一來,幸虧沒有傷到要害,隻是在秦妃娘娘的手臂上劃出了一個口子。”
說到這裏王燮微微鬆了一口氣。
杜思君點點頭,正在這時,紅蘿端著茶水走來,杜思君拿起石桌上的一直小巧玲瓏的翠玉茶杯,印了一口清茶,繼續問道:
“然後呢?”
“然後?”王燮有些奇怪地問道:“然後秦妃娘娘就哭著跑開了,還帶著侍女一起走的,屬下知道自己犯了錯,就停在原地沒敢動,直到……直到有人來通報,說是王爺命我去秦妃娘娘的門口跪著謝罪,這……屬下才過去了……”
王燮說得十分委屈,但是杜思君卻是聽到了其中的破綻:“你是說,秦妃自己動手,用你的劍傷了自己的手臂?那她脖頸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什麼?!”王燮驚訝地瞪著雙眼,他一介粗人,也不懂得什麼禮節,當時心思大亂,慌忙跪在地上大聲疾呼:
“娘娘,屬下冤枉啊,屬下隻知道,娘娘離開靶場前,身上隻受了一處箭傷,脖子上,斷然沒有的,就是借屬下幾個膽子,屬下也不敢對秦妃娘娘下手啊!”
杜思君看著王燮著急的樣子,便隻好出言安慰道:“你不要驚慌,先起來,慢慢說,秦妃離開之後,可還去了別處?”
王燮平靜了一下,重重地吞了吞口水,跪在地上說道:“沒有,秦妃娘娘直接離開了訓兵營,沒有去別處,娘娘,屬下所言句句屬實啊。”
“好,我知道了,隻是還有一點要問你。”
“娘娘您說。”王燮抬起頭,仿佛看著救星一般。
“你說,是王爺傳你去的秦妃門前罰跪?”
“沒錯。”
杜思君稍微思考了一下,便繼續問道:“秦妃是是那麼時間去的,又是什麼時間離開的,王爺派人來傳你,又是什麼時間?”
“這……”王燮仔細回想著:“那時候,靶場剛剛開始訓練,就是辰時剛到的時候,後來就有了受傷的一幕,至於王爺來傳我,雖然記不得具體的時間了,但是一定沒有到巳時。”
“什麼人來傳你的?”
“秦妃娘娘身邊的小婢女,屬下見過的,是跟著娘娘一同來靶場的。”
杜思君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微微點了點頭,這一切差不多明了了,從始至終,都是秦妃一個人在搞鬼,隻可惜,秦妃並不知道,今天一大早,溫淩恒就入了宮,巳時三刻才回來,在自己房中停留了許久,早已經到了午時。
隻是那秦妃脖頸上的箭傷該如何解釋呢?
“娘娘,屬下……屬下自知罪大惡極,請娘娘責罰。”
王燮再一次伏在地上,這一回,卻是將頭重重地磕在了地上。
“你先起來,容我想一下。”說完這句話,杜思君便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
溫淩恒故意留她處理這件事情,一定是想試探一下她對於這件事情的具體做法,通過這件事情,可以試探出自己心中對朝堂風雲際會的看法。但也正因如此,杜思君卻不能根據自己的判斷來定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