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溫淩恒笑了笑,背著手望著她,“怎得用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瞧著本王?”
紅蘿趕緊用力搖了搖頭,分辯道:“紅蘿隻是覺得驚訝,紅蘿在王府待了快十年,卻是頭一次見到王爺對一個人如此上心。”
溫淩恒雖然一直待人都很溫柔,但那種溫柔和帶著情愫的溫柔顯然是兩種不一樣的感覺,盡管紅蘿還是個不醒世的小孩,卻也能夠察覺出幾分來。
溫淩恒微微一怔,隨即歎了一口氣勾起唇角笑道:“連你這個小丫頭都能看出本王的心思,卻不知王妃還要多久才能反應得過來。”
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越是深處於事情的中心,就越是看不清楚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雖然進程很緩慢,但溫淩恒並沒有著急,他相信遲早有一天杜思君會明白他的心意,徹底拋開心裏所有的芥蒂,完完全全得和他在一起。
杜思君抬起了眼眸望著她,笑容卻有些無奈:“他當真這樣說的?”
那都是哄小孩子的玩笑話,也隻有紅蘿才會信以為真,當個寶似的。
“自然是真的了,”似乎是害怕杜思君不相信,她用力地點了點頭肯定道,“王爺說得話從未食言過。”
主仆二人正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談著,外頭突然進來了個腳步匆匆的奴才,倉促得屈膝行禮,隨即稟告道:“碧月娘娘醒過來了,王妃娘娘快去瞧瞧吧。”
他跑得匆忙,氣息都有些不穩,說完這句話後重重地喘了兩聲,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來。
自打那回說碧月有蘇醒的跡象後,又過了些時日了。
雖然那之後杜思君偶爾也會去探望一下,卻也隻是瞧著躺在床上臉色發白的女子,沒有半點的進展。
如今聽說碧月終於醒了,她立即站起了身子,朝那庭院的方向趕去。
杜思君算是到得比較早的一個,碧月的房間裏稀稀落落得還沒站幾個人。
她快步走到了床邊,隻見碧月正躺在床上,睜著眼眸癡愣愣地望著一點,不知道是在瞧著什麼。
旁邊跪著的是她的貼身丫鬟晴兒,她正畢恭畢敬地為自家主子擦拭著手掌。
杜思君瞧著她這副發怔的模樣,總覺得魂還沒有還得回來,試探性得低聲問道:“碧月,你可覺得好了些?”
她雖然是這樣問道,但是瞧著那碧月猶如白紙似的臉色,總還是覺得精神不太好。
碧月的嘴唇幹得已經起了皺,若不是晴兒沾著水在她的嘴唇上輕輕地點了點,或許她此刻的模樣還要更狼狽些。
“娘娘娘娘不必擔心,碧月還認得娘娘。”
她躺的時日太久,如今說起話來也是格外得吃力。
有太多的事情需要等著她回答,但眼下碧月的狀況顯然是不能夠說太多的話的。
杜思君頓了頓,給了她一些緩和的時間,才又繼續問道:“那你可還記得,那日推你下水的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