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
她轉頭朝旁邊有些不知所措的奴才揮手命令道:“將秦妃關進思過房,等待王爺發落。”
這府裏誰都知道這個秦妃的來頭不小,招惹不起,可又不敢違逆杜思君這個王妃的旨意。
幾個奴才你看我我看你,糾結了半天,才終於小跑著上前將秦笙給帶往了思過房內。
許靜還瑟瑟發抖地坐在地上,如果不是旁邊的丫鬟扶著,她恐怕已經癱倒了不省人事。
她的奴婢著急忙慌地伸手想要將她扶起來,聲音發顫地說道:“娘娘我先扶您回房休息吧。”
許靜身上被鞭子抽得刺痛無比,又腳下發軟站不住身子,卻還是盯著秦笙離開的背影咬牙切齒得放話道:“竟然敢對我如此放肆,看我不叫王爺把她給好好收拾一場!”
杜思君的目光緩緩移到了她的臉上,聲音鎮定而又不容置疑:“許妃難道是覺得自己沒有錯嗎?”
許靜愣了一下,猛地抬頭對上了杜思君有些冷然的雙眼,禁不住惱怒得反問道:“我有什麼錯,王妃莫不是看不見我被那個丫頭片子打成了什麼樣子?!”
“那是你該打。”
她萬萬沒想到會從杜思君的口中聽到這樣的話,表情一瞬間有些錯愕,隨即惱羞成怒地伸手直指著站在跟前平靜的女子。
“杜思君你好大的口氣,你是王妃又如何,誰不知道那是王爺可憐你,給你的一個名頭,王爺真正寵愛誰在意誰,大家心裏都跟明鏡似的,清楚得很。”
她當著杜思君的麵直呼她的名字,別說是她的丫鬟嚇得臉色慘白,就連杜思君身旁的紅蘿也跟著詫異得變了神色。
許靜也知道是自己失了禮儀,說錯了話,可是眼下的情形之下,也容不得她退縮隻能硬著頭皮對上杜思君的眼眸。
許靜想不明白杜思君一個明國來的公主,明明是宛如質子一樣的存在,她到底有什麼底氣這樣有勢氣地審視著自己。
“我是溫府的王妃,就算是名頭又如何,你是側妃理應乖乖聽我的訓斥,何況你仗勢欺人,欺淩妃嬪妾身有錯在先,這件事如果捅到王爺那裏,到底是誰被責罰還說不一定。”
杜思君望著半跪在跟前,臉色一點一點難看下來的許靜,漫不經心地扯出了一個笑意來:“許妃,似乎不用我提醒你,你就已經知道答案,我記得你母家可是為官,父親是禮部尚書大人。”
許靜緊緊抿著嘴唇盯著她,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難道你父親沒有好好得管教過你,教你什麼是尊卑禮儀嗎?”
她在王府裏待了幾年,還是第一次有人敢用這種口吻跟自己說話。
且不說心裏有多憤怒,光是被一幹婢女看著自己被杜思君趾高氣揚地訓斥,就讓她覺得分外羞辱。